&&&&子说了好一阵话,接着咧嘴笑笑, 挥挥手走了。
司幽一人回家。
堂屋一侧堆满了顾重明打点的几大包行李,还是在司幽紧劝慢劝之下,极不情愿地割舍了许久, 否则他真要将整个屋子都搬过去。
想起他那倔强劲儿,司幽不禁失笑,坐在桌边喝了壶茶,腹中越发饱满。
他没告诉顾重明, 这两天腹底胀得厉害,耻骨也开始痛了, 而且不知孩子压倒了哪里,他左腿连着半个身子都有些发麻。
他暗自盘算,明天出发去湖州,按顾重明预估的情形, 他有信心在一月之内扫平匪寇。然后就暂且不做别的,安安心心准备生产。
孩子出世后,他就辅助顾重明将湖州及周边州县打理好;再然后,待顾重明有了政绩升了要职, 承宣帝下令南征之时,他要主动请缨,争取再立功劳。
到时他们的婚事便不必再看他爹的脸色,孩子也能更好地成长,至少不会像他与顾重明这般,童年尽是苦涩。
肚里的小家伙仿佛听到了爹爹的心意,欢快有力地动了起来,司幽温柔地安抚,环顾这住了一年的小院,心中感慨——
来的时候是一个人,对一切充满迷茫,继而听之任之。
离开的时候是两个、不,是三个人,对未来的所有无比确定,满心期待。
他……
虽然此时只他自己,但想起心中要说的话,还是不禁羞涩。
但也好在只有他自己,他才能让那埋藏入心底、平日万万不可轻动的话语在脑海中一字一顿地回响——
他喜欢那傻书生。
喜欢他笑起来的可爱模样,喜欢他得意的顽皮模样,喜欢他睡着时张牙舞爪傻乎乎的模样,喜欢他抖动小龙角刘海的纯真模样。
喜欢他抱着自己、哄自己、亲吻自己、抚摸自己、还有……迷醉地要自己的模样。
所有这些其实不仅是喜欢,更是爱意。
他爱着那傻书生,不知从何时开始,就已无法自拔。
突然门响,司幽一愣,本能地以为是顾重明回来了,接着回神一辨认,敲门声充满暴怒,仿佛是来要债的。
猜不到是谁,司幽扶着后腰去开门,心想或许是敲错了。
敲门声急切。
他双手扣住门环向内一拉,更愣了。
是周文章。
浑身怒意,宛如吃错了药。
司幽疑惑地尚未来得及说话,周文章便极为Yin鸷地看了他一眼,咬牙切齿道:“司幽,我有话跟你说。”
司幽皱起眉。
说实话,他是不屑与周文章这样的人有什么交情的,可偏偏那是窦将军的夫君,他看在窦将军的面子上,忍着不快将人让了进来。
“司幽,你知道顾重明是什么人吗?”
杀人诛心,如何最能报复一个人,周文章自小就很清楚。
果然司幽关门的动作停了一瞬,继而压抑着心中的不悦,转身抱臂靠在门边。
“你说什么?”
周文章仿佛喝醉了酒,身体摇摇晃晃,喘着粗气道:“顾重明当初是故意接近你的,他对你所做的一切都有目的。他是故意要让你爱上他,继而听他摆布的。命令他那样做的人,”周文章眼睛瞪起来,“就、是、我。”
司幽顿时匪夷所思,“你说什么?!”
“你不信?”周文章讥笑,“当初圣上为何诏你回来,你心中清楚得很。我那时是圣上的谋士,我觉得仅仅诏你回来还远远不够,所以就找了顾重明,让他绊住你。这样一来,堂堂的破阵将军便能沉溺于声色犬马,又能远离萧使君,就再也不会让陛下忧心了。”
周文章恍惚地晃了几晃,他当初这样做,也是想让司幽远离窦将军,只是没想到……
周文章头顶一阵刺痛,只是没想到,窦将军对司幽竟痴迷到那等地步!时至今日还不放手!而且他还骗自己,骗自己是他的唯一!
司幽一脸不信,“周文章你……”
周文章疯疯癫癫倒退几步,用手砸了砸额头,声音更大更愤恨:“你以为顾重明为何要去妙媒馆相亲?为何只挑四品以上的世家子弟?”
司幽一愣。
周文章肆意大笑,“因为只有那样,才、能、遇、到、你!”
司幽仿佛被他疯狂的语调刺到了,下意识回想起相亲那日的情景,心中一抽,肚子痛了起来。
“顾重明极擅与人交往,更懂投其所好,你们相识以来,他装傻充愣也好,扮机灵扮可爱也罢,全都是为了让你倾心于他!”
“原本我还给他安排了之后的计划,谁料萧使君无意间知道了此事,为了保你跟陛下生了气,陛下这才收手,还放逐了我。否则,”周文章赤红的眼拼命瞪着司幽,眼珠都快蹦了出来,嘶吼道:“你哪里能有今日的快活!”
周文章胸口猛烈起伏,没错,他不快活,司幽这个罪魁祸首更别想快活。
司幽靠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