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上。
“啊——”孟尧生惊呼出声,连忙抱紧他。
“好了,不高的,睁眼吧。”应粱栖道。
孟尧生缓缓睁开双眼,有些惊魂未定,接着一巴掌打在应粱栖的肩头。
“你个小王八蛋,吓死我了!”
应粱栖把人又搂紧了些,轻笑不语。
“松开松开,抱在一起还怎么摘果子!”孟尧生转身大胆去够他手边的梨,然后放进应粱栖的背篓里。
“你在这靠着就行,坐稳了,我去摘。”应粱栖道。
孟尧生点点头,毫无疑议。
毕竟他是个读书人,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还是在这少添乱为好。
应粱栖在一旁飞上飞下,孟尧生趁他停下来的功夫逮住人,把自己刚摘下来的梨放在他衣服上蹭了蹭,然后“咔嚓”一口,满嘴香甜。
“去吧去吧,不打扰你。”孟尧生笑眯眯的像只老狐狸,一边吃梨一边欣赏摘梨表演。
应粱栖装了半个背篓便停了下来,见十几米外的赵成山在地上挖着野菜,根本没有注意他们。
他把背篓放在树枝间,然后自己坐在孟尧生的身边。
树枝坐的地方有限,为了安全,两人只好挨得极近。
孟尧生给他擦了擦汗,把手里的梨翻了个面放在他嘴边。
“解解渴。”
他俩之间不存在什么嫌不嫌弃,小时候应粱栖也经常在他碗里吃东西。
应粱栖接过梨子,一口咬掉了大半边。
“好吃吧?”孟尧生问。
应粱栖点点头,又挨了挨他。
“啧——这么大人了,腻不腻歪。”孟尧生翻了个白眼,“赶紧吃完赶紧走,这树上怪吓人的。”
“不走,咱俩就在这待着。”
“嘿你这小孩——”
“我早就不是小孩了。”应粱栖不满,又小声道:“除了年纪,我哪都比你大!”
不是他自诩,是他给孟尧生擦背的时候不小心看见的……
“行啊你,欺负你师傅我不会功夫是吧。”
“是。”应粱栖低声道,然后几下就解决的梨子,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孟尧生。
“那好吧,不下去就不下去,你把清谈赋背一遍。”孟尧生道。
应粱栖难得叹了口气,道:“我不想给你背书。。”
“那你跟我说说琴之九德……”
“我也不想跟你说这些。”应粱栖打断他。
“可我是你老师啊,不说这些又能和你说些什么呢?”孟尧生揣着明白装糊涂,还刻意提了提身份。
应粱栖不为所动,“那以后呢,冬天一过我就要走了,等下一个春天我才会回来,那时候我功成名就,不想再称你为老师了……”
孟尧生越听越心慌,总觉得应粱栖今天怕是还要说些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说的好像你现在叫了似的,小王八羔子,被我惯的没大没小。”他抱怨道,“怎么,不想叫老师了,那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要不你叫我爹?”
“爹?”
“哎!”
“什么乱七八糟的!”应粱栖拔高了音量,孟尧生笑的东倒西歪。
“我,我才不叫你爹呢。”应粱栖道。
他好不容易快从这层关系中抽离出来,这怎么还越叫越难分了呢。
“我不想叫你老师,还有爹!”应粱栖道:“但我……我还想一直照顾你。”
“好继承我的家产?”孟尧生继续装糊涂,“没问题没问题,以后都给你啊,好孩子!”
应粱栖闭了闭眼,手指差点捏断了树枝。
“我是说,我……”
“诶!”孟尧生打断他。
不知道他又想出了什么话来怼自己,应粱栖觉得自己再说不出来就要憋死在这了,他忽略孟尧生的打断,道:“我想和你……”
“你舅舅呢?”孟尧生大喊道。
“什……什么?别管他了,我……”
“赵成山刚才还在那呢,这什么时候雾气又起来了啊?”孟尧生充耳不闻他的话,径自从树枝上站了起来,想要一探究竟。
应粱栖也顾不得说什么了,硬生生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赶紧把人抱了下来。
两人刚刚落地就往赵成山原本的位置走了几步,可除了挖野菜留下的痕迹外,连个人影都没看见。
“赵成山要是走了一定会和我们打招呼,不会这样不声不响就离开。”孟尧生有些不安。
应粱栖也开始担心起来。眼下已经过了未时,再有一个时辰天就要黑了,而这不断升起的浓雾实在诡异,让他不由得提起了重剑,警惕起来。
“我们赶紧找人吧。”孟尧生道,“昨天跟管家提起今天要来山里摘果子,管家却说这山间有异样,还听别人说这里曾经闹过鬼。虽然鬼神之事不可语,但这山里肯定有什么问题,我们小心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