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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少钦把毛巾丢到桶里,坐到床沿,双手撑在纪然的脑袋两侧,俯视着他,低低地说:“我就是这么不讲理。除非他对你死了心。”
再说简言之,自从表白失利又被关少钦警告后就一直躲在家。被沈轩和宁舒唯生拉硬拽出去喝酒,喝多了说漏嘴,让沈轩和宁舒唯跟纪然之间也有了隔阂。虽说这三个人之间的纠葛没有谁对谁错,可沈轩和宁舒唯因为从小就跟简言之认识,所以多少还是偏帮着他一点。曾经铁打的五人组,现在成了微信好友。
简言之无力改变现状,只好出国躲着他们。
简家在国外也有自己的据点,简言之在那边一边工作,一边疗伤。
国外追他的人蛮多的,男女皆有。西方人热情,他不喜欢。偶尔也有华人圈里的同类约他,也被他据绝了。他总会下意识拿对方跟纪然做比较,长相,身材,个性,逐一比个遍。
然后,他发现自己还是忘不了。
不都说时间是治疗情伤的良药嘛,这都半年多了,对他好像没什么用。
如果不是因为沈轩这通电话,简言之就打算一直待在国外,什么时候忘了纪然,就什么时候回去。
“言之,关四有孩子了,那孩子刚出生不久,从时间上推算,是他们结婚的同一时期怀上的。本来我只是怀疑,结果珊姨自己说漏嘴,承认是在他们婚前那一夜怀上的。我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怎么来的,关家一家人的态度都很奇怪,他们遮遮掩掩,完全是一副不愿意在我面前提起孩子来历的样子。”
沈轩有些激动,他并不知道这个孩子是纪然生的,以为关四一开始就背叛了纪然。出于气愤,出于对简言之的支持,他打了这通电话。
简言之震惊不已,但想到关少钦之前的警告,他觉得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应该是代孕吧,关四那么喜欢纪然,按理说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或许,他最初计划和纪然结婚时,就已经连后代的问题就考虑好了。”
沈轩反驳:“如果是代孕,如果是跟小纪纪沟通好了的,有什么不能承认?为什么他们一家人都是一副怕我知道的样子?这其中明显有猫腻。小纪纪跟关四结婚时根本不知道自己曾经喝醉许下了承诺,所以,那时候关四怎么会跟他提代孕的事?要么就是关四在那之前就跟哪个女人有一腿,要么就是他瞒着小纪纪去做了代孕——无论是哪一种,都是欺骗和背叛吧。”
沈轩分析得头头是道,简言之被他说得心神不宁。如果这其中真的有什么不可说的秘密,那纪然也太可怜了。他那么喜欢关四,喜欢到没有他就完全不行。可关四真的背叛了他吗?
简言之有心给纪然打电话问问,但当他拨打那个熟记于心的号码时,被告知注销了。他这才想起,纪然去年换过一次号,换的那个号码存在他以前那张手机卡里,出国前他注销了那张卡,也就不记得纪然的新号了。
关心则乱。
简言之连夜定了回国的机票,第二天上午下飞机,连家都没回,直接出现在关少钦的家门口。
今天只有两个保姆和纪然在家。关少钦要上班,林欣外出采购。当门铃响起时,纪然正在楼上睡觉,两个保姆,一个正在给孩子喂nai,一个准备午饭。
“您是哪位?”屋里装了可视门铃,保姆从显示屏上看到院子大门外的男人,西装革履,身边还放着一只行李箱。
简言之说:“我是关少钦的朋友。听说他有了宝宝,前来探望。”
一听是主人的朋友,保姆便给简言之开了门。
简言之一进屋就看到保姆怀中的孩子,大口大口地吮着nai粉,因为太用力,饱满的额头上和鼻尖布上一层薄薄的汗。
“这就是关四的孩子。”简言之单膝蹲下来,愣愣地望着孩子,那眉眼,那鼻子,一看就是关少钦的种。他心里一股怒火烧起来,“你们家关先生不在吗?”
保姆泡了茶过来,“关先生上班了。请问您贵姓?我好通知关先生。”
简言之心思回转,决定先探一探纪然的行踪,“纪然在吗?”
保姆迟疑了一下,歉意地笑笑,说:“纪先生生病呢,不方便见客。”
“生病?”简言之的心提了起来,下意识往楼上看了一眼,“他生什么病了?现在在家吗?我想见见他。”
“对不起呀,关先生交代了,亲戚朋友来看孩子可以,但是不能打搅纪先生休息。”保姆立刻挡在楼道口,这个人看起来一副急于见到纪然的模样,她真怕他强行上楼。“您稍微坐坐吧,太太应该快回来了。”
“太太?”简言之噌地站起来,“太太?”这个家竟然有太太?
保姆被简言之的反应吓了一跳,“是、是啊,太太早上出去给宝宝买纸尿裤和nai粉了,应该就快回来了。”天呐,这个人到底是来干嘛的?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看他一副要杀人的表情。
保姆朝带孩子的那位保姆使劲儿眨眼,对方还算机灵,赶紧抱着孩子上楼。
简言之只觉得血ye从脚底沸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