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这人儿真是可怕的紧!
抖得同筛糠一样的门客如出一辙地想到。
却说这已经被人视为鬼神的秦瑾这边。
花容对秦瑾说的话当真算不上客气,一众门客还正战战兢兢恐怕要迎来更甚千百倍的狂风暴雨时,秦瑾本人却竟然丝毫不为所动。
这可稀奇了!
莫非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门客埋着头又偷偷瞥着眼睛去看秦瑾的脸色,怀抱着那点子不可言说的小心思,期待秦瑾赶紧被激怒,然后再将一腔怒火统统泻在花容身上,他们可不就安全了!
门客们死死盯着秦瑾。且看他听了花容的话,偏了偏脑袋,看向花容的方向。
当是:秦瑾薄唇微启,门客雀跃不已。
门客们就看着秦瑾一点点咧开嘴,以为一声呵斥就要出口,却看他最后竟然……笑了!
秦瑾居然笑了起来!
门客下意识地将头抬起来一点,想验证一下自己是否受惊过度使得眼都花了。
可惜……
秦瑾确实是笑了!
毋庸置疑。
但是那笑不是哂笑讽笑,也不是讥笑耻笑,甚至不是冷笑嘲笑!
该怎么说呢。
那人眯起眼睛,一下子藏起瞳孔深处那份令人毛骨悚然的气质,微微翘起颜色似乎都浅淡了许多唇角,丝毫恶意都没有,竟是平添了些许温柔,怎么看怎么觉得这笑容好似令人……如沐春风。
门客打了个寒颤,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他怎么这么开心!这脸变得也太快了!
“是不是事不过三,你且看看这个再决定吧。”
秦瑾说着,一挥手,一道黑影在空中闪过,径直飞到花容面前,又好似卸下了气劲一般,晃晃悠悠地落到花容和时暮中间的香几。
花容仓促扫到一眼,竟觉得这东西莫名有些眼熟。
花容将之拿起来,不过是轻飘飘一张薄纸,眼见是裁过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谁那么不拘小节,纸的边缘都是参差不齐的。
待花容细看了纸上的内容,倒是没什么惊讶,却也半晌都无话可说,只觉得心里万般无奈也不过如此。
另一边凑过来瞧见这内容的时暮也是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只见那纸上不过寥寥数字,连个落款都没有,意思倒是表达的明确——这人是一伙的。
从这几个字也看得出,这字迹当是铁画银钩,极其不拘一格的。
花容挑挑眉,总算想起来为何会觉得这玩意眼熟了。
这么干脆利落的风格,除了花九戚还有谁呢?
花容甚至有些怀疑,先前父亲留的那张写了“我去见一个故人”条子与这张恐怕是来自同一张纸。
想想父亲写一张纸条留在不俗,随手撕下空白的部分揣在身上去找了秦瑾,又写上几个字将其当作信物交给对方的样子,花容都有些不敢相信这么个人居然掩饰身份东躲西藏了二十多年。
自己居然还没有察觉到!
盖因花九戚的风格实在特别到无人能出其二,花容一瞬间连丝毫怀疑都没有产生就接受了纸条上这句话,倒是时暮凑过来时就在纸上感受到了花九戚特意留下的气息,确定了这个事实。
只是没想到那所谓的“故人”便是秦瑾,花九戚这个人还真是心大的厉害——别看当初秦瑾说的轻巧,三言两语把花九戚之死推脱得一干二净,仿佛他再无辜不过。但是即便花容相信,花九戚的“死亡现场”没有秦瑾的身影,那么之前呢?之后呢?花九戚意气风发之时,“魔头”的名号是否就有秦瑾的手笔?花九戚“神灭形消”之后,秦瑾是否又因着某事令花九戚的行动举步维艰?
——却说花容对秦瑾都无甚好脸色,那么花九戚就更该如此,毕竟他才是亲身经历了这些事的人。
而现在花九戚却随口就将秦瑾变成了故人,划入了自己的阵营,反倒让花容觉得直到现在跟秦瑾的敌对都是徒劳一般。
但是常言道:识时务者为俊杰,通机变者为英豪。
正如秦瑾,从来都最能看透形势,所以他总是手握足够有效的筹码,使得他即便身处这乱世最深的漩涡之中,仍能确保自身无虞直到现在。
所以秦瑾虽然不是个好人,称不上俊杰英豪,却相对的,足以担得起一句枭雄jian雄——或许手段不正,挟势弄权,但着实胆力过人,当为一时之秀。
秦瑾这般偏激的人儿尚能如此,花容自然更不是意气用事的三岁小儿。尽管他并不乐意——某种方面深得花九戚真传的花容早就习惯独来独往,并非是个崇尚合作的人,也就时暮是个多年以来的例外。此刻让花容同这个原先的仇人合作,他心里自然不是滋味——话虽如此,但面上来看,花容的确是不动声色,并且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将伞中剑收回了剑鞘,说:“你知道该做什么。”
关于此事,花容早就决定万事以花九戚为准,便是收回那句“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