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阵式,完全是强攻猛打,少量骑兵在前方开道突进,数量可观的步兵阵紧随其后。赫梯放弃了攻城时最常用的长箭扫清路障的打法,全凭着战马上的骑兵和步兵手里的长矛短剑一路厮杀而来。
黑压压一片的赫梯士兵朝着突勒城一个劲地恣意猛冲,无惧于城头上埃及射出的呼啸箭雨,就算中箭倒下了,他们也能趴起来拖着箭伤继续前进。
像一个个活动的箭靶子,在城外毫无遮挡的平坦地形上整齐地前行,眼里闪烁着恣睢狂妄的饥渴眼神,就如同他们身后天空下那片快要燃烧起来的阳光。
第一轮箭袭过后,城楼上的射手端着手里的弓,惊骇地瞪着城外不可思议的场景,一时间居然都忘记继续攻击,只是怔怔地望着。
那些胸前手臂都已经插满木箭的赫梯士兵,正以整齐快速的步伐继续移动。中箭倒地的人会爬起来跟上队伍,而倒下再也没能站起来的人,则会被后面不断涌上的战友踩踏而过。地上那些血rou模糊的身体仍挣扎着朝城门方向趴行,直至一阵抽搐后完全静止不动。
城楼上的埃及战士一动不动看着城外那些不知是人,还是怪物的东西由远及近的涌来,头脑里一片空白。
“放箭!愣着干嘛,快放箭!!”猛然回过神的领将大声吼道,同时转身一把揪过副官的领子。“去放信鹰,把这里的情况禀报王。”
年轻的副将用充满惊骇的眼睛看了看城外,眼底有丝掩藏不住的恐慌,木然地点头,脚步匆匆地回身跑下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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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塞布隆给我找来。”图萨西塔坐在桌后,拿过羊皮纸摊开,提笔快速在纸上写着什么,头也没抬地说道。
片刻后,塞布隆由侍卫引领着走进木尔代城的临时行宫。
“法老。”礼貌的躬身行礼,却没有跪下。
将手边突勒城的报告交给一旁的侍卫,示意拿给这位赫梯将军,她朝椅背一靠,单手托着额头,手臂缠着的绑带下透着一抹还未干透的暗红。“塞布隆,赫梯士兵就算重伤,只要不死就能站起来继续战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法老是说赫梯战士伤得很重,仍能继续战斗?”微微一怔,接过军报快速看了一遍,抬头望着桌后这位年轻女王依旧安静淡然的眼睛,隐隐地,那里有道尖锐的暗光一闪即逝。
“他们似乎没有痛觉,也体会不到死亡带来的恐惧,为什么?”她问的直截了当,就如同她眼底那道一目了然的质疑,就算经过了最残酷训练的勇猛战士,也不可能做到他们那个样子……那样子不像人,更像一具具被掏空灵魂后只会移动的躯壳。
“这个……不是他们没有痛觉,而是服用了药物。”
轻挑眉梢,抵在额角的手指轻轻敲了一下太阳xue的位置,那里跳动着沉闷地紧绷节奏,目光暗了暗。“什么药能让已经伤成那样的人,还能站着不倒?”
“这是赫梯特有一种草药,名叫‘不死草’。当人受伤或生病剧痛难忍时,巫医会给病人服用一些这样微量的草药止痛。但是若大量服用了此药,人不仅感觉不到疼痛,还会丧失心智,变得凶暴残忍,极具攻击性。”他也曾在一次重伤时吃过这种草药,用以减缓治疗期间的疼痛,效果相当显著,几乎感觉不到太多痛苦,即使那个时候医官正用刀片刮去他身上感染的腐rou。
“你觉得那些赫梯人都服用了‘不死草’,如果他们都服用了,为什么之前我在木尔代城外没有发现这种难以杀死的现象?”如果真是这种草药起了作用,那这场仗要比预计的艰苦许多,她的士兵怎么能和不知道疼痛的赫梯怪物相提并论,这不是公平与否的问题,根本就是无从下手。
难以杀死的对手,这会从Jing神上最先击垮人心和意志。
“法老,虽然这种药能提高士兵的战斗能力,同时也是一种□□。过量服用后,此药会在身体里激发了人的潜能,同样也会过度消耗人的体能。就算没有死在战场上,一个月后服药之人也会吐血衰竭而死。所以这种药从未被在战场上使用过,我想卡普尔并没给所有士兵服用‘不死草’,很可能只给其中一部分人吃了,让他们去完成艰难的任务。”身形挺了挺,开口,浑厚的声音里浸满了愤怒。“没想到卡普尔竟然让自己的军队服用这个鬼东西……几十万赫梯战士……为了这一仗居然赔上了几十万赫梯人的性命。”
指尖在眉梢轻轻地来回刮擦,棕色眸中浮出一抹流光,像片闪烁在眼底的阳光,很浅淡的光芒,不仔细看几乎辨别不出来。“就算卡普尔是主帅,他也不敢这样任意妄为地做出如此重大的决定,这应该是你那位赫梯王的命令。”
“蒙巴萨?”
浅笑着扬眉,对着塞布隆满是诧异的脸。
“他疯了吗?六十万人是赫梯全国三分之二的兵力,就算只给十万人服用‘不死草’,加上战场上战死的人,这六十万人能活着回去的不会超过二十万人。”
“他没疯,他只是太需要这次胜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