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放心,亦或是那藏在眼底的担忧。
谦逊地笑笑,道:“公主远道而来一定累了,还是先休息吧,打仗这种粗事,还是让我们这种粗人来做。公主尽管放心地返回哈图莎,王一直盼望公主能尽早回去呢。”
“是啊,我最不喜欢看见流血,过不了多久红海就要血流成河,变成名副其实的红色大海了。”越过卡普尔的身影,视线望向帐外干净湛蓝的天空,耳畔隐约传来红海澎湃的海浪声,混合了一丝咸腥味道的海风,鼓吹着帐内的空气有些干涩。
“公主,您的帐篷都准备好,请先去休息。”卡普尔侧身一伸手,恭敬地让出路。
起身,漫不经心地拢齐脸边的发丝,优雅地笑笑,迈开步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红色的眸与灿烂的阳光轻擦而过,却拒绝那些烂漫得不知收敛的快乐光线探入倏忽明灭的眸底,那里一卷寂静无声地旋涡正在汹涌翻卷,肆虐,掀起一片Yin郁暗沉地急迫风暴。
★★★ ★★★ ★★★
平静的湖水,镜面般折射着湖畔高大神像的倒影,天空投映在水里,那一抹浅青到深绿的变幻,婉转出另一种旖旎迷人的静谧。
几点水珠跳脱着落进水面,两道水中并肩漫步的身影伴随着层层涟漪而来。纯白的影,绿色的波,一片零乱,一片斑斓。
浅及脚踝的湖水,微凉。
相缠的十指,温热。
临水栽植着一片笔直参天的棕榈树,茂盛的枝叶搭建出了浓密的绿荫,让人躲过了沙漠上空火辣辣的骄阳。
“蓝天。”
“南天。”
“不对。蓝,不是南。蓝,发音时要从舌头两边出气,不要用鼻子出气。”
“……蓝。”
听着她费力的念出这个音,夏月白连连点头。l和n这两个音别说是外国人,就算是土生土长说中文长大的人有时候都分不清,诸如此类的中文发音,不知让多少外国人学到舌头打结也只能模糊凑合地念个似是而非。
图萨西塔的模仿能力同她的学习能力一样的惊人,简单的词语,夏月白说一次,她就能准确的复读出来。遇到特别有难度的发音,纠正几次后也能说的顺溜。
教她中文半个多月,这位女王在掌握了全部的汉语拼音之后,现在已经能流利地说些简单的日常会话,只是偶尔语法有些颠三倒四。
“除了你的母语,你还会说哪些语言?”开口,说出一口流利地中文,图萨西塔的发音很标准。
“英语,一点意大利语。”穿鞋踩在水里,湖水刚刚没过脚背,凉丝丝的舒爽顺着水面蔓延到全身,在王宫里住了这么久,夏月白却一直都没发现宫中竟然还藏着一个这么漂亮又安静的好地方。犹如传入耳畔的熟悉语言,由这异国女子嘴里发出的时候,竟然会生出一种新奇又陌生的感觉。“你呢?”
侧目而视,棕色的眸子反射着湖水的幽绿,像日出前宁静邃远的海面,有点沉默,有些妖娆。“利比亚、叙利亚、努比亚、赫梯、巴比lun和亚述的语言都能说,也能写。但是,两河流域其他一些小国家的语言不Jing通,能听懂,说的不太流利。一直说不好迈锡尼语,发音和语法都成问题,只能勉强看得懂。”
“你有没有觉得这样特别累?”
“我……是不太喜欢学习这些东西,但也谈不上累。”微笑,学习是每一个王者必须经历的繁重人生,不是为了兴趣,只是为了能够胜任自己的职责。
湖岸由表面粗糙的砾石砌成,因为长年泡在水里长满了青苔,走在上面有些打滑,夏月白小心地踩着石面,步子不敢跨得太大。“我说的累不是学习的辛苦,是别人说什么你都能听得懂,有些话听懂了就会心烦,有时候装聋作哑糊涂一些,日子才会轻松。”
“月白,谁都可以糊涂,我不能。”她笑,阳光穿透那层金色的瞳膜,闪耀着魔魅璀璨的光芒。
不知为何,这光芒隐隐有些黯淡。
眉头不自觉地皱了皱,不语。忽尔,夏月白觉得自己挺可笑,她用一个普通人的角度去丈量帝王的喜怒哀乐。她凭什么说她活得疲惫或者轻松,自己甚至都体会不到图萨西塔身上的责任到底有多沉重。只是光看着她每日的辛劳,夏月白觉得如果换成自己必定无法负荷这样的生活。
这是差距,来自出生,来自经历,来自心态。
或许一辈子也无法跟上她的脚步,不管多努力。
手上蓦然一空,指缝的空隙被热风填满的瞬间,肩上多出一道束缚,温柔地将她微微一僵的身体搂进怀里,熟悉的气息散发着丝丝的凉意,将她的身体及至思绪瞬间悉数包围。“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干脆要医官弄个什么药,把你吃傻算了。”
“我要傻了,你还能喜欢我?”眉间褶皱稍稍舒展些,顺着她手臂猛然箍紧的力道,贴上她的身体,偷偷吸了一口她身上浅淡如晨风的味道,这如罂粟般令她不可自拔爱上的气息,让夏月白感觉无比安心。
侧眸,在头顶霍然洒落一片明媚阳光时,静静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