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埃及的大祭司是这世上唯一能摆弄天赋的人吧?”心里一点Yin郁,在夏月白满含惊愕的目光投来时,阿娜希迦勾着嘴角笑出一丝轻蔑。
“你也能……我是说,你和阿尔尼斯一样?”声音发涩,迟钝的思维还停留在过度震惊的一刻。
“不一样,类似。”挑眉,得意洋洋。
“你也知道我、我的事情?”咬着唇,问得很心虚。
“是。”
得到肯定的答案后,夏月白便彻底沉默了。眉头紧蹙,炽热的光线直直照在身上,她却感觉不到热。从心到呼吸,由指尖到血ye,逐渐在阿娜希迦那双眸子的注视下凝结成冰。
在阿娜希迦不知为何突然说出这一切后,在她温柔却毫无温度的眼神里,夏月白不知道支撑自己站在这里的力量到底是什么……
想逃走,却没有力气,哪怕是转身抬脚的力气。
“月白,阿尔尼斯早就知道了图萨西塔劫数难逃,只是不清楚图萨西塔是否知道自己的命……不长了。”
身子在擦身而过的风里摇了摇,小心地稳住脚根,咬紧牙关,目光微微颤抖。“你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
身为赫梯的公主,阿娜希迦说出这些事必然出于某种目的,而这个目的一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她轻轻叹了口气。“看见那天你在广场与王送别,我觉得有必要将这些说出来,我并没有其他的意思。或许你不相信我的话,你可以去找阿尔尼斯求证。”
半晌地沉默,沉默地注视,紧紧盯住那坐在绿荫中Jing致一如花朵般妖娆的人影。片刻,紧皱眉头,说道:“既然你知道我来自哪里,你就应该知道,有些事我比你们任何人都清楚结局是什么。阿娜希迦,图萨西塔是埃及的法老,她的未来关系到埃及的稳定,请你不要将她的事告诉别人,拜托你!”
眼神轻闪,轻轻一笑,点头。
心很乱,前所未有的惊慌混乱,强装出来的镇定已经濒临崩散,扯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朝阿娜希迦微微颔首,移动那两条灌了铅般沉重的腿迈入长廊。
穿廊疾风在脚边打了一个转,兜转着向前飞去,捎带着白色裙边抖散出一地纷乱逶迤的影子,伴随着夏月白急促亦匆匆的身影一同快速消失在转角。
笑,不动声色地望着那女孩略有不稳的仓促背影消失在视野里。
叹息,向后一靠,闭目。头顶纠缠着阳光的浓荫在周遭洒出一片变幻莫测的斑驳,移动的光影点缀在她兀自扬起的唇角,妖娆,莫测。
★★★ ★★★ ★★★
犹豫不决,举步艰难。
站在通往阿尔尼斯寝宫的岔路口,夏月白望着那条走了很多遍已经非常熟悉的长廊,却失去了迈步的勇气。
当初,知道阿尔尼斯无法帮自己返回家园时,每每踏入这条走廊,她会因为思念而悲伤。然而,当她逐渐接受了永远无法回家的现状,在慢慢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后,再走上这条走廊,她觉得日子其实并没有那么艰难,除了一些失落,更多则是面对现实的释然。
可是此时此刻,她站在这里,却要逼迫自己去面对一个无法改变的事实……
也许,她真是太懦弱了,竟然从来不敢去想图萨西塔被历史证明的命运……那位骄傲的女王,她那短暂却充满非议的一生,已然快要走到尽头……而自己却在这时爱上了她,爱上了一个生命不足三年的人。
眼眶忽然间shi了,在迈步的一刹。
夏月白紧紧攥着拳,指甲扎着手心隐隐地痛,针尖般微不足道的刺痛在掌心缓慢地蔓延,就像某些滚烫不羁的东西在自己眼角周围默默纵横……
她需要的不是答案,因为历史已经给了她答案。
她需要的是改写这个答案的方法,如果说这世上有谁能帮助图萨西塔扭转命运,那此人非阿尔尼斯莫属。
抬手抹了抹脸边的泪痕,加快脚步朝前跑去。
★★★ ★★★ ★★★
阿尔尼斯并不意外夏月白会找自己询问图萨西塔的事情,其实他一直在等着夏月白开口。
这个异世界的女孩与图萨西塔有着理不清斩不断的纠葛,忽略她们两个都是女子,忽略图萨西塔无法逆转的命数,忽略夏月白诡秘的身世……这两个人,本应该会爱得很简单,亦很快乐。
可是,神就是喜欢这样戏弄渺小的人,给你相遇的缘,却不给你相守的命。
“一点办法也没有吗?你能Cao纵自然界的水和沙,为什么没办法帮她改变未来?”
悲凉地低叹,亦如他垂下的目光,黯淡如灰。“你说的那些东西是与生俱来便和我的生命连接在一起的,我能随意Cao纵它们,就像人能抬手眨眼一样自然而然。可是,改命……那是只有神才具备的权利,我没有这样的能力。对不起,月白。”
闷闷地坐在周围香熏游丝般轻盈的微风里,任由那些生动鲜活的味道涌进沉重的呼吸,硬生生逼出眼底的泪光,安静地坐着,垂下眼仔细看着膝上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