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一个劲儿地哭,又哭又喊,翻来覆去三连问:“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狠?你不想想我们啊?”
行易跟费夷吾解释:“山里条件不太好,我看费施主不太清楚后来的事情,就没告诉他真相,跟你妈妈也说了,但她可能太激动……”
上来就拍打费高明的胸口蹦出一句话:“四五年了,你去哪儿了?”
行易当时心里一咯噔,赶紧回头去找小师妹。
回来果然还是这幅场景。费爸爸茫然,费妈妈崩溃。
费夷吾看不过去妈妈失态的表现,条件反射往后退了一步。
道观四年多,过了最早那段艰难时期,妈妈整体表现还算成熟的大人。突然琼瑶阿姨附体,给她打个措手不及。
再怎么说,念了四年经,心态也该比一般人平和吧。
其实费夷吾的想法是,如果妈妈的表现更冷静,就不会让她的无动于衷太显眼。
费高明看到门口站了个年轻女孩,推了推妻子,低声问她:“那个是小吾?”
“你说你,你连自己女儿都不认识了!”妈妈又是一阵哭喊,踉踉跄跄过来拉费夷吾,“爸爸回来了,你怎么不知道叫一声?”
费夷吾勉勉强强叫了声“爸”,然后闭紧嘴巴,看着陌生的妈妈继续拉扯早已面目模糊的爸爸。
费高明缺失车祸后的记忆,但对一家人坠下悬崖的记忆十分鲜明。又或是还没接受女儿一转眼变成大人,含含糊糊“啊”了声,匆忙撇过目光,认准目标抱着妻子低声安慰。
到底,哪里不对……
明明是一家团聚,费夷吾没有任何重逢的喜悦,她知道这种情况不对,可又想不出为什么。只好抱着罗盘,僵硬地往师兄身边凑。
师兄叹了口气,不高不低地说:“小师妹,你跟我出来下。”&&&&&&&&&&&&&&&&&&&&&&&&
作者有话要说: 初五迎财神咯~
☆、064:外挂同志
往下的楼梯上, 行易见费夷吾蔫头耷脑, 笑着问:“一团乱麻?”
费夷吾点头:“嗯, 一团乱麻。”一步下两道台阶, 闷闷地补充,“还不如一团乱麻。”
乱麻有快刀三下五除二切吧切吧剁了。这脑子里一团团浆糊, 整一个刀枪不入。
“不明白费施主什么情况?”
“不……不明白。”
很不明白。
离开吊脚楼,走在硌脚的石子路上, 行易慢慢解释道:“费施主以为车祸就发生在不久前。”
和费夷吾分别没多久, 行易应老友的请求, 去百里外另一个村寨为老人治疗眼疾,因为很少来滇南, 行易让老友给其他村寨散信, 如果需要,就派向导过来指个路。
山外来了好心医生的消息很快传遍绵延千里的大山。
第四天,这寨子来人请医生, 说河里捞上来个山外人,伤势严重, 要医生看看。
刚到这座寨子, 伤者还陷入重度昏迷。检查过伤势后, 行易只觉得他落到这里很奇怪,伤者胸部和面部有安全气囊弹出伤的特征,显然是遭遇车祸,但山深处并没有道路可供车辆行驶,靠河的公路离这里最近也要三四百公里。
当地人不懂普通话, 伤者神志一清醒就抓着行易问,见没见我老婆。行易问过他妻子名字,大吃一惊。
好巧不巧,正是费家妈妈。
费高明一口断定,车祸就是刚刚发生。而且行易看他的伤口,是新伤没错。
“小师妹可以这么理解,对于你们来说,车祸已经过去了四年半时间。但对费施主,无论认知还是现实情况,车祸才刚刚过去十几天。”
换句话说,车祸发生时费爸爸四十二岁,他现在仍是四十二岁。
费夷吾喃喃地问:“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费施主头脑清晰,对你妈妈的形容很贴近,我就给师父发信息,让老人家带你妈妈过来了。”行易停顿了一下,又道,“但是他对你的描述有点出入。”
费夷吾不解:“什么?”
“费施主说你走路含胸驼背,畏畏缩缩,木讷内向,不聪明。”行易微微摇头,“我听起来跟小师妹一点都不像。”
费夷吾哑然失笑:“他说的没错。”
以前费高明经常吼她让她挺胸抬头走路,学学邻居家姐姐嘴巴甜一点,别那么木木呆呆。
可是她全身心扑在改变命运的高考上,没时间折腾外在。
也就是在山里野惯了,再加上没有任何学业生活压力,天长日久,反而背也挺直了,跟人熟了之后也能嬉笑怒骂自然随意。
就比如她刚下山那段时间还很拘谨,见人紧张得说不出话,一两个月过去,蔚蔚的门她敢摔,大老板她敢训。
人都是会变的呀。
费夷吾心想。
但是妈妈没怎么变,一见爸爸,马上恢复原形。仿佛多年前那个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