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不清的面貌在铃声响起的那天清晰呈现。
那都是……十五。
门外, 蔚蔚仍在用话语同时刺激两个人:“说嘛,你怎么做到的,我要学习学习。”
费夷吾抽噎了下:“我没、没做什么。”
急救人员冲进咖啡馆时她才发现流光陷入昏迷。
两名训练有素的护工用担架把越老板抬到一辆改装过的救护车上, 实施了急救措施后,以最快速度赶到东郊的疗养中心。
不知出于何缘故, 他们带上了费夷吾。
疗养中心是座三层小楼, 方圆两公里小树林和绿草地, 南阳台往外看,草地和树林的分界线上有一畔珍珠般的湖泊。
慈眉善目的老阿姨看她六神无主,主动提起这地方是专门为小老板建的,好久没外人来,话里话外感谢她照看小老板。
小老板自然是流光。
费夷吾想问她更多信息, 带她来的急救人员打断了她们:病人情况尚不稳定,不要大声喧哗。
她只能揣着一肚子疑问,背对风景如画的小湖泊为流光祈求太上老君保佑。
期间邢警官发来两条短信,一说蠃鱼失踪已记录在案;二让她好好照顾病人。
费夷吾脑子一片空白,根本记不起她什么时候跟邢嵘说过流光出事了。
蔚蔚四个小时后从临市赶回来,上来就问她用了什么法子让越老板破了功。
那四个小时是人生中最为漫长的四个小时。
蔚蔚一来,整个疗养中心的气氛就变了。
变得让人很有暴力倾向。
费夷吾脸色越涨越红,蔚蔚悬崖勒马,赶在她动手打人前给嘴巴拉上拉链。
“流光……”费夷吾指指脑袋,“怎么回事?”
蔚蔚凉凉道:“有个肿瘤,别担心,不是绝症。”
……
都肿瘤了怎么可能不担心。
费夷吾对室友的人品产生极大怀疑,联系之前的话,她甚想撇清室友关系。
“你问医生,真没关系。”蔚蔚欲进还退,“平心静气好好休养,凭阿越的条件活过平均寿命不成问题。”
敢情不是长在你脑袋。
费夷吾很生气。
她从没有产生过如此强烈的愤怒情绪,不单单是对蔚蔚。她不知道怎么化解这种怨愤,正好蔚蔚张口讨打,她咬牙恶狠狠地盯着对方。
蔚蔚做出防卫的姿势:“喂,又不是我把人气晕的,你别那么看我,怪吓人的。”
费夷吾一拳头打在墙上。
蔚蔚吓了一跳,亡羊补牢道:“你别太自责,阿越这是老毛病,不然你以为她为什么放着集团不管,去开养生咖啡馆。”
费夷吾想到咖啡馆书架上那两排快被翻烂的养生书籍。
原来如此。
“哎,真的,到底出了什么事?”蔚蔚消停了一阵,不合时宜的八卦之心蠢蠢欲动,“前段时间不还好好的吗?”
“我……”
刚想说不知道的费夷吾猛然想起邢嵘那意有所指的提醒,他肯定是看出流光身体不好才让她们回去的。
费夷吾揉揉鼻子,化愤怒为自责。
初次见面,老警察就看出苗头,而自己跟流光相处这么久,竟然对此毫无察觉。
早知道流光身有隐疾,说什么也不可能让她跟着自己到处乱跑。
费夷吾眼眶一红,但马上把眼泪咽回去。
太没用了。
“都怪我。”
“阿越有私人医疗团队,24小时监测她的体态特征。”蔚蔚深谙打一巴掌喂颗甜枣的磨人术,又安慰道,“她没跟你说过吗?”
费夷吾抱头靠墙蹲。
指关节溢出血迹。
流光说过的吧。
只是她一直没用心听。
流光都把钥匙亲手交给她了,而她却坚守着那是隐私,不可以随意翻看。
她到底在跟自己较什么劲儿?
明明那么想了解的一个人,答案都送她面前了,她却视而不见。
她在怕什么?
——我说的喜欢是……
费夷吾用力揉眼睛。
“费费。”蔚蔚也蹲下来,“没事的,祸害遗千年。指不定阿越现在就在里面等你哭鼻子呢。”
“流光才没你这么坏。”费夷吾闷闷地说,“你绝对是长生不老那一卦的。”
蔚蔚笑着推了她一把。
病房里,流光牵动嘴角,揿下呼叫键。
医生先进去摆弄了一阵仪器,说“可以了”,费夷吾才轻手轻脚地进去,忍着没把眼泪流出来。
生病的是流光,犯错的是她。她实在没资格哭哭啼啼。
“来。”流光向费夷吾招手,看到蔚蔚也跟进来,她平静地吐出两个字,“你滚。”
“我可是丢下大客户一路超速赶过来的,你就这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