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什么时候人家就攻上来了,到时候咱掩翠山,怕是连个屁都不剩!”
“剩你个屁!”帮大婶摘完菜的花儿回来就听见了这句话,气的眼眶都红了,一把推开小石头,对秦韵说道:“大小姐你别听小石头胡说,大家都希望大当家的赶紧好起来,然后把山下那帮人统统都赶走!”才没有说什么大当家命不久矣,掩翠山朝不保夕!
秦韵看着花儿的样子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她虽然不经常接触山上的事,但并不代表她看不出来掩翠山上已经有些风言风雨!如今掩翠山风声鹤唳,虽然她极力想安抚大家,可朝廷在山下屯兵是事实,她爹病重也是事实,她堵不住大家的胡乱猜疑,也堵不住四起的流言蜚语!
拽过花儿站在自己身边,秦韵才问小石头:“你都听说什么了?”
“还能听说什么。”小石头把半截萝卜扔到土里:“大当家要是快点好起来,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行了行了,你们一个两个的不是熬药就是熬鸡汤,我就不耽误了,夏先生找我还有事儿呢!”说完脚底抹油就跑了。
秦韵看着他走远,也不追,看着花儿沉声说道:“他不说,你说。小石头是个小白眼狼,你总不是吧?”
花儿张了张嘴,眼泪就掉出来了:“我跟着大娘摘菜的时候,就听大家伙议论,说什么大当家快不行了,熬不过去了,山下的官兵就等他一咽气就会打上来。然后把我们全都抓起来,会砍头。大小姐,怎么办呀?”
花儿低声抽泣着,秦韵呼吸一窒,她虽然有过设想,但没想过这流言会是关于秦简的。打从她记事起,秦简就是掩翠山的主心骨,不管掩翠山遭了多大的难,只要秦简在,就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可如今,却有人想把这个主心骨给折断了,秦韵咬着嘴唇,轻轻拍了拍花儿的后背,揽着她的肩膀,在花儿耳边低声说道:“不会的,不会的。我爹是被坏人下了毒,我们找到坏人,解了毒他就会好起来的,山寨也会好起来的。不要哭。”
“不哭,我不哭。”花儿感觉到自己肩上凉凉的shi度,忙擦着眼泪,抱紧了秦韵:“大小姐也不要哭。”
秦韵不觉的自己在哭,可是她就是想不明白,在山寨他们都是一家人,为什么一家人要去害彼此呢?那种别憋屈的感觉压的她快喘不过来气,她无人可以诉说,秦简重病在卧,夏青山又不能说,所有的问题她只能自己去想答案,自己去解决,可她又没有那个能力!
这是秦韵头一次觉得原来自己这么的没用,离了秦简,她根本就什么都不是。
打开药罐,秦韵将银簪插入其中,片刻之后银簪果然发乌,将簪子收回,秦韵面色平静的将汤汁沥在碗里,将碗交给花儿然后离开了厨房。这毒并不是每天都下的,昨天前天都没有,可见下毒之人在今天出现了,秦韵将脑海里的那几个人的身影过了一遍,指甲狠狠的掐进了rou里。
五叔给她买过糖葫芦,五婶还给她做过衣裳,七姨早年间对她爹有意思,没少过来巴结她,张大哥娶媳妇儿的时候,还是她爹给主持的婚礼,二大爷前年跌断了腿她每天都去送饭,秋叶想要的白虎皮也是她爹亲手猎回来。秦韵一口气憋在眼眶中,酸涩的发疼,她没办法去想象这些人会害她爹,会给她爹下|毒,他们本该亲如一家,可如今却生了叛徒!对,还有小石头,小石头爹娘都死了,是她爹一手养大的。
站在秦简房门口,秦韵收拾了下情绪,又揉了揉眼睛,好让自己看起来更自然一点,才笑着推开门进了房间,挡住身后的花儿,等花儿把那碗毒|药倒进门口的植物里之后,才走到秦简身边。秦简半躺在床上翻着一本书,秦韵伸手给他抽走,半撒娇半埋怨的说道:“读书伤神,爹还是等好了再看吧。”
“日日躺着无趣,随便翻翻。”秦简由她将自己手上的书拿走,又问道:“不是说今天换药吗?药呢?”说完便又开始咳嗽起来。
秦韵忙扶住他,接过花儿递过来的茶水,喂秦简喝下之后才说道:“汤药一直不见效,大夫就换了丸药,先吃吃试试吧。”
这丸药还是连子衿送来的,免去了煎药的麻烦也不会引人怀疑,勉强可以撑一段时间。秦简就着水将药丸送下,抬头看了秦韵一眼才说道:“这是子衿送来的药吧?”
秦韵动作一僵,随即笑道:“爹怎么知道?”
秦简靠着床榻,青白的脸色上好像有了血色一般:“这是军中常用的风寒之药,只是对你爹没什么用处。等子衿再来的时候,跟她说费心了,这药就不用再送,爹这是老毛病,吃药不顶什么用。”
“爹说的什么话。”秦韵转身将杯子放在一边:“老毛病才要治,会好的。爹怎么知道是连夫子送的药?”秦韵本想换个轻松些的话题,看着秦简有些空洞的眼神,又觉得自己好像是说错了话。
“哪儿能不知道,爹以前也是个当兵的。”秦简朝秦韵笑了笑,那笑里似乎有些怀念又有些感伤。
那样的表情即使秦韵心里有再多的疑惑也不敢陡然开口去询问,她能看出来,秦简那笑容背后的无奈和心酸,是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