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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这西南战事, 旁人未必不能取胜,却没有人能够像游彦这般胸有成竹,料事如神。
樊国这几个盟国, 地处西南, 与樊国与南魏皆有接壤。本就是偏僻小国,境内尽是一些荒山野岭,山高路险,人烟稀少,民穷财匮, 百年来一直都是南魏的属国,依附于南魏而生存。延续百年,本相安无事,一代一代延续至今日,不再甘心偏安一隅,在樊国的鼓动之下,几国勾结在一起,妄图联合起来,给予南魏威胁,借以从南魏西南占上一点便宜。
这几个小国本身国力有限,能给予樊国的援助并不多,尽管战事全程在樊国境内,但经过几个月的时间,几国都受到了不小的消耗,与樊国主力军一并困守在萦都城的兵力还有粮草物资上的补给,对几国来说都算得上是最后的殊死一搏,妄图借由此战彻底改变战局,一雪前耻。
却没想到游彦的注意力根本就没在萦都城,反而陆续派了三支队伍出发,直指向这几国的本土,攻城略地,气势如虹,仅凭着这几个小国根本无力抵抗。
所有一切的进展都在游彦的预料之中,之后的几日,战报频传,尽管萦都城这边依旧毫无进展,但派出去的几支队伍却连传捷报。迅猛的攻势让这三个小国再也按捺不住,陆续遣了使者前来南魏大营,低首求和。
天气一日冷过一日,帐内点着炭盆尚能勉强支撑,帐外却是难以忍受,尤其是游彦本就体弱身虚,身上有着旧伤,每每出帐门,都觉得冷风刺骨。尽管如此,他每日依旧抽出一段时间亲自巡营。
军中自有几位将军照看,其实本轮不到他这个主帅如此,只是眼下西南这些军士出身各异,有本是陶姜麾下的那支亲军,也有为了来西南从别处抽调的外军,还有土生土长的西南军。统兵的将军也是如此,为避免因此而争执,或者有些将军因着亲疏有别而差别对待,所以在巡营一事上,游彦素来亲力亲为。
依着他现在的身体,很难与将士们一同上阵杀敌,却也还是在日常做到了同甘共苦,并且真真切切关心将士疾苦。加之他统兵自有一套方法,自来了西南之后,逐渐解决了先前的纷乱,以上种种,让三军将士对他这个主帅愈发的信服,军中上下尽管出身不同,却也能够齐心协力。
游彦巡营的惯例便是如此养成了,哪怕现在天冷难耐,也不会有一日懈怠。一早起来便带着护卫前去巡营,等他转了大半圈再回到帐前,才发现副将已经候在帐门外有一会。
游彦皱了皱眉,视线从他身上掠过,边掀开帐门边道:“我知道你们这些人身强体壮,不似我这样吹久了冷风都可能感染风寒。但这种天气也没必要在外面冻着。”
副将跟着他进了帐中,抬手抹了把脸,朝着游彦笑了一下:“谢将军关心,不过这天也不算冷,我身上又穿的厚实,不碍事。”
游彦扫了一眼他身上的棉袍,又看了看他那副Jing神焕发的样子,才拧着眉褪去了身上厚重的狐裘,凑到炭盆前烤了烤这一会的功夫就凉透了的手指,抬眼道:“说吧,等这么久,什么事?”
“如将军所料,其他两国的使者也陆续到了,属下已将他们三人分开安置,好吃好喝地款待。但他们都急的很,尤其是最先到的那一个,他在营中已经住了两日,一日比一日焦躁,现在已是坐立不安,不知将军打算何时见他们?”副将说着话的功夫,回身从游彦的书案上找到一个袖炉,重新装了炭递到游彦手里,“将军就算非要亲自去巡营,也实在要保重身体。”
“嗯,”游彦接过袖炉,随口应了一声,就着他刚刚的话回道,“既然人已经齐了,索性我现在也无事,那便都请来一起聊聊,正好我也许久未见番人。”他说着话,随意伸了伸胳膊,“也差不多到时候收网了。”
三位番邦的使者在容貌上与中原人自然是有些许的差异,轮廓更为深刻,是明显的异族人的长相,落到游彦眼里,却觉得这仨人长得没什么区别。他不动声色地坐在书案前,听这三人自我介绍之后,才按照衣饰的不同将这三人区分开来,而后笑yinyin地开口道:“本帅军务繁重,此刻才稍微得到些许空闲,先前怠慢了三位使者,还望见谅。”
这三人见到游彦之后心中的讶异更甚,毕竟游彦身为掌管着这西南几万大军的行军元帅,行事作风杀伐决断,自他到西南之后,就将战局彻底改变,更是逼的这几国走投无路,不得不前来求和,结果此刻面前却是个身形瘦削,面容清秀的斯文书生。
游彦似是没有察觉到这三人的诧异一般,唇角还噙着笑意,朝着副将抬了抬下巴:“引三位入座,倒茶。”
副将一一照办,看着三人坐好,又纷纷斟了茶,才朝着游彦拱了拱手,躬身退下。
比起身材高大魁梧的副将,此刻笑意yinyin的游彦看起来就更让人轻松一些,三个使者稍稍松了口气,坐稳了身体,又各自喝了茶,互相之间对视了一眼,最中间的那个终于忍不住清了清喉咙,开口道:“我等今日前来,是想商议退兵一事。”
“退兵?”游彦偏了偏头,面上露出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