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刀剑无眼,怎么就是我刺的?”
“你与陶姜并无交情,可是有人有。陶姜出身于韩王府,而韩王自少年时,便与乐昌公主兄妹情深,陶姜作为曾经的韩王近卫,也总受过公主照拂。这样的旧交,他出征之前,若是公主相托,求他帮忙照料自己的心上人,他自然不会拒绝。”游彦淡淡道,“况且,你的罪责,本就是可大可小,战场之上瞬息万变,陶姜出身行伍,也更能理解你的冒失,毕竟你也算得上是一个英勇善战之人,陶姜当然愿意给你个机会。”
游彦话说完,扭头朝着棺椁里的陶姜看了一眼,微微闭了闭眼:“说到底也还是他识人不清。”他睁开眼,开口,“还要辩解什么,一次性说完,我好叫个人来跟你叙叙旧。”
邬晟哑声道:“什么人?”
“一个你以为,已经死了的人。”游彦说完,暗卫已经带了一个衣着破烂狼狈不堪的人进到灵堂之中,那人脚步踉跄,若没有身旁暗卫的搀扶随时都可能摔在地上,一步一步走到棺椁跟前,跪下身,朝着那棺椁缓缓地叩了三个头。
游彦没有说话,一动不动地看着那人叩完了头,又重新站了起来,朝着游彦拱手:“将军。”
“嗯,”游彦点头,朝着邬晟道,“邬侍卫可还记得这人?”话说完,他突然转向门口,“说起来,就算邬侍卫不记得,郭大人也该记得。”
“如若两位不记得,那我帮二位回忆一下。”游彦挺直了腰身,一字一顿道,“郭大人的奏报也并非完全是假的,却也没几句是真的。当日萦都城一战,陶姜下令攻城,攻势凶猛,敌军被迫出城迎战,混乱之中,樊国国主率一支小队从城中逃出,当时战场之上一片混乱,陶姜来不及布置,便亲率了百余人前去追赶,其中,就有你。”
游彦蹲下身,看着邬晟:“陶姜那时候大概还以为,若是生擒樊国国主之时你参与了,等回到都城就可以禀明圣上,免去你的罪责。却没想到,被一把利剑从背后刺进心口。本在逃难的樊国人趁机反扑,陶姜等人腹背受敌,尽悉战死,只有这一个,一开始便被陶姜打发回去召集援军而幸免于难,却没想到,等他在混乱的战局中找到郭大人的时候,还没等开口,郭大人便送了他当胸一剑。”
游彦直起身,下颌微抬,目光冷峻:“幸而他要比陶姜命大的多,也或者是郭大人这些年在西南养尊处优,疏于武艺,才让他捡了条命。等他从尸山血海之中爬出来才知道,我军在萦都城落败,而没有等到援军的他的同袍,他的将军,不幸身死,我军退守交州城,而差点杀了他的郭大人,接管了兵权。”
第86章
“二位都如此沉默, 显然是对我的话并没有什么异议, 不过我倒是有些疑惑希望二位来替我解答一下, ”游彦道,“邬侍卫当日那一剑,究竟是临时起意, 还是早有预谋?樊国国主率人出逃是走投无路,还是事先设下的圈套?”
游彦瞥了地上的邬晟一眼,转过身, 一步一步地走到郭准面前:“还有郭大人你, 究竟只是为了除掉陶姜,夺取西南大权, 还是从一开始你就是樊国埋在西南的一根钉子?”
郭准微微眯了眯眼,向后退了两步, 伸手指着游彦:“就算一切如你所说,又能如何?我知道你游彦在都城之中权势滔天, 连圣上都避你三分,但这里毕竟是西南。我能害一个陶姜,又何惧你一个游彦?”
“我还以为郭大人还要负隅顽抗一会, 这样也好, 省的我浪费时间在这口舌之争上。”游彦侧过头,目光盯着郭准背负在身后的手臂,和他依旧试图退到门外的动作,轻轻笑了笑,“我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 这里确实是西南,但,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也不管你的立场究竟如何,西南的这数万大军,终究是我南魏的。还是你已经狂妄到,只因为掌管了几天兵权,就自以为自己这西南之主,西南这数万将士就会随你一起,通敌叛国?”
“通敌叛国的又怎么会是我,游将军?”郭准已经站到了门外,他看着游彦突然大笑起来,“难道不是你到西南的第一日就对我与邬侍卫发难,妄图铲除异己,掌管西南大权,以便与外敌勾结?这太守府里的人可是都能作证。”
说完,他从怀里摸出了一样东西,用力扔到了门外,陶器落在青石砖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这一连串的动作看起来十分的突然,游彦却面色如常,甚至还保持着一丁点的笑意:“郭大人倒是很喜欢效仿古人,居然想出这么个摔杯为号的办法。”他侧过耳,做出倾听的样子,“只不过可惜,似乎没什么人来配合你。”他抬了抬下颌,轻轻地拍了拍手,不知从哪里出来两个暗卫,不由分说就将郭准按倒在地。
游彦向前走了几步,倾身凑到郭准面前:“你不会以为,在陶姜横死之后,我对你还毫无防备?你将都城来的兵士派至外城,留西南军守在内城,安排自己的亲兵守护太守府,以为这样就可以万无一失。西南军对你确实忠诚,毕竟他们也不知道自己的总管这副皮囊下面藏着什么样的祸心。但,他们显然更信这个。”
他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