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感情之事一向主张顺其自然,先前替游礼张罗婚事也是为了照顾游老夫人的感受,但经历过乐昌公主之事,游彦对此类靠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订亲之法便颇有微词,尤其现在游礼求到自己头上,总还是要与游老夫人好生谈谈。
游湛照例不在府里,游老夫人一个人在佛堂奉香,游彦遣了人前去禀报,自己候在外厅。游彦大概是生性狂妄,不信神佛,其实也不太理解为什么世人非要将自己的人生寄托于从未见过的存在上。但他也清楚,世人皆不相同,纵使他不相信,却也要尊重他人,更不会说这些不合时宜的话出来。
游老夫人奉了香出来看见小儿子倒是惊讶的很,毕竟接连一段时间游彦都住在宫中,极少回到府里,却不成料想到今日游彦不仅回来,还专门到她院里来。
游彦上前扶了老夫人入座,又亲自倒了茶,面上笑的和缓:“娘亲近来身体可好?”
游老夫人点了点头,喝了口茶,缓缓道:“我身体一向好的很,不用挂念。”话落,她视线从游彦脸上扫过,“倒是你,看起来似乎又消瘦了些,是不是在宫中吃不惯?”
游彦挨着她坐了下来:“我不是一向这个体质,不管吃多少东西都看不到。前几日才找御医诊过脉,其实比以前要强得多。”
游老夫人长长地叹了口气:“那就好,你大哥的身体你也知道,始终都不见好,能多活一日就算赚了一日,我也不敢多求,每日在佛前点上一炷香,只希望你跟殊文能够平安健康,我此生也就无憾了。”
“娘亲放心吧。”游彦劝慰道,“我先前问过御医,大哥现在的身体虽然痊愈困难,但也算平稳,只要多加注意,不会有什么大碍。至于我跟殊文,那就更不用担心了。”
游老夫人点了点头,又道:“你今日回来,是有事找我?”
游彦应了一声,回过头朝着厅内的几个侍女挥了挥手,让她们都退下之后,才开口:“儿子听说前几日您往殊文房里送了两个侍女,其中一个当晚就睡到了殊文床上,给他吓了一大跳,一整夜都没睡安生。”
“殊文年纪也不算小了,就算婚事需要谨慎,但房里也总该有个妥帖的人照顾。”游老夫人喝了口茶,将茶盏放回桌上,抬眼看着游彦,“我知道殊文的婚事还涉及到朝中的一些问题,一时之间没那么容易安排,但这府中的事,我总能做的了主吧?”
“那您也总该事先问过殊文的意见才是,”游彦缓声道,“大半夜地睡得好好的,身边突然就多了个人在,若是受了惊吓,您老人家不是更加心疼。”
“他要是肯,我何至于如此自作主张?”游老夫人说着,伸手敲了下桌案,“别的人家的公子到了殊文这个年纪早已娶妻生子,就算没有,房里大概也收了几房妾室,哪像殊文到现在还不通男女之事,越是如此,他的婚事岂不是越难结成?”
“就算是想让他通男女之事,也没有必要用这种办法,”游彦道,“游府几代人都没有收娶妾室的经历,难道娘亲您非要他破这个例?至于婚事,若是太过勉强,就算给他娶到了房里,他若是不喜欢,不管是对他还是对人家姑娘都不过是互相耽搁而已。还不如就再等等,等到他遇见喜欢的,自然就想娶回来,到时候说不定还催着您快点给安排。”
“等到他喜欢的?”游老夫人脸上的笑意消失的无影踪,她抬起头,一双眼紧紧地盯着游彦,“当年我想给你娶妻的时候,你也是这么敷衍我的,倒后来呢,你倒是遇见了喜欢的,可是那个人你娶的回来吗?”
游彦万万没想到话题居然会引到自己身上,他与蔺策的事,在游府里一直是心知肚明却从来不会正式谈及的事情。游彦从来都是一个有主见的,长到今日就没有人能够干涉他的事情,尤其到了蔺策登基为帝,他成了这游府的实际上的担当,更没有人会敢过问。游彦一直以为,游老夫人不提,是已经默认,却没想到过了这么久才发现,她心中还是藏着怨怼的。
游彦理解为人父母的心情,虽然他并不觉得自己如何选择有亏欠于他们,但在此事上并不想与她多争论,只是道:“殊文与我的情况毕竟不一样,我当年不肯娶妻是因为心有所属,您刚刚不也说了,他不过是不通情事。”说到这儿,他笑了一下,“普天之下,像我这样的人其实没有几个,娘亲不必担心。”
“殊文从小跟着你长大,衣食住行言谈举止都在效仿你,你难道不知道?你怎么不知道,在这种事上他不会效仿你?”
“先前为他与公主订亲的时候他明明高兴的很,最后亲事未成,殊文还伤心了一场,所以他实际上还是想要娶妻生子的,只不过他接触不到什么人,所以不知道何为喜欢而已。”游彦道,“他的亲事我也一直在看,所以娘亲您也不必逼的他太急。”
“我逼的他太急?”游老夫人站起身,在房内转了半圈,才瞪着游彦,“你现在整日不在府里,你可知道他现在每日都跟那个,就是常常从宫里来为你传信的侍卫厮混在一起,你可知道我每每看见他们两个在花园里说话,就想起当年,当年你跟还未登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