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禁军冲入了府中任意作为。
最让景砚意外的倒不是相王,而是宇文克勤,他竟一反常态,提前带着自己的人围住了宇文克俭居住的院落,当真成了内应。
可是,宇文克俭并未被捉住。原因是,宇文克勤带人围住院落之后,宇文克俭的房间里便莫名起了大火。众人大惊之下,连忙高呼着救火。
可那火邪了门的旺,展眼间便吞噬了整座院落。等到火尽时,只剩下了些残垣断壁,并几具残骨,其中一具,看特征显然便是宇文克俭。
宇文克俭就这么死了?
当景砚被报知事情的始末的时候,脑中盘旋着的,就是这个问题。她怎么也难以相信,事情就这么简简单单地结束了?
难道,是她之前把一切想得太过复杂了?
可是,在她的内心深处,分明有一个声音在告诉她,似乎有哪里不对劲。
相王府出了事了。
虽说始作俑者是宇文克俭,可相王府阖府又怎么脱得开干系去?就是他们自言无辜,又有谁信呢?
景砚并没急着处置,只命禁军围定了相王府,既没治任何人的罪,一应用度供奉还是照旧。下一步,她要留待宇文睿来处置。
等到此事平息之时,已是几日过去了。景砚方才惊觉许久没有回复宇文睿的来信,尤其是,前几日她读书的地方被宇文克俭的眼线光顾,仔细检查后,发现少了若干封书信,其中最最重要的,莫过于十年前和尹贺的密信。
国事当前,她没有心思与宇文睿诉衷肠,可那几封信确是性命攸关的。若是落在了小人的手中,那还了得?
第159章 释怀
“陛下,奴婢来吧。”
魏顺近前了些,想要接过宇文睿手中的茶桶,却被宇文睿无情地拒绝了:“不必!小小茶桶,朕还应付得来。”
魏顺苦着脸觑一眼那只尺余深浅的茶桶,心道:祖宗,这不是您能不能应付得来的问题好不好?
他一个侍奉的,空着两只手跟在后面;正主儿却做起拎茶桶的活计来了,虽说这位主子即便做起活计来仍是一派胜似闲庭信步的姿态,可这样真的好吗?
宇文睿无暇去细思魏顺此刻是不是如芒在背,她今日要做一件很重要的事,而刚刚缴获的好茶叶恰恰给了她这个机会。
谁说有贪官就是坏事儿?那也得分是哪里的贪官!
瞧瞧这武Yin城的北郑太守,守城、打仗是个十足的草包,却也有一样妙处:这太守搜罗了满库的好茶叶,都落到了王军之手。宇文睿自然不客气地取了顶尖儿的,她可不为了自家喝。一国之君还不至于馋成这样。她要用它们来酬敬国士。
尹贺的军帐离宇文睿的御帐不远,因为军师的身份,更因为宇文睿之前的种种看重,尹贺被安排得以独享一帐。
武Yin城刚刚被攻下,尹贺正在整理战报、文书,以便形成奏折报给宇文睿,再商议下一步的行动计划,不料宇文睿这做皇帝的竟带着魏顺寻他来了。
尹贺大感意外。
自前日起,不知是什么缘由,皇帝对他颇为冷淡,就连收到攻下武Yin城的捷报都未见到笑模样。尹贺暗暗琢磨着自己哪里得罪着这位少女皇帝,思来想去也没个结果。后来,军务繁忙,他索性丢开不去想了。
皇帝怎么说也是女孩子嘛,时不时的有些小情绪、小脾气也是可以理解的。常言道“君威难测”,何况皇帝才刚刚十八岁呢?
尹贺想到皇帝之前对自己的热情,对比近日的冷漠,落差还真不是一般的大。他脑海里突地冒出来“猫一天狗一天”这句话来了,不觉失笑。这话用来形容小孩子还是不错的,可若是用来形容至高无上的天子,着实大不敬了些。不过,抛开那些君臣的名分,他在心底里还真挺喜欢皇帝率真、爽朗的性子。这种喜欢,就像是喜欢活泼泼的幼妹一般。他是独生子,这种感觉还真是挺新鲜的。
谁能想到,这位“猫一天狗一天”的少女天子,竟会自己来到他的帐中?且还手里拎着……这是温茶的茶桶?
尹贺自问见多识广,眼前的情景也让他不由得惊疑交加。
“爱卿在忙?”宇文睿笑眯眯地扫一眼桌案上的摊开的文书。
“臣……臣在整理……整理文书……”尹贺说得磕磕绊绊的,哪还有半分名士风流?
宇文睿不以为意,特别自来熟地把茶桶放在了桌案上,在尹贺错愕的目光下,自顾自地掀开茶桶,端出一壶犹热气腾腾的香茶,并一副茶具。
“朕听说爱卿雅好茗饮,可惜身在军中,无好茶相敬。赶巧吴斌昨日刚抄了武Yin太守的老窝儿,特给朕送了些战利茶来解馋,朕不忍独饮,想和爱卿同享,也算是朕借花献佛酬敬爱卿劳苦功高了!”
尹贺见皇帝说得如此客气,又是这般看重自己,很是感动,连忙躬身施礼,诚恳道:“臣何德何能,让陛下如此看重?”
宇文睿笑yinyin地单手扶住他的衣袖:“你我既为茶友,爱卿又何必这般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