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得后退了两步,烦躁的打了个响鼻。
祝麟倏地消失在原地。
此时隋简正屏住呼吸躲在一棵树上,他能感受到附近有几道气息一直徘徊在不远处四下找他。
条件对他很不利。
刚刚在山洞中察觉有人靠近,他尚抱有一丝侥幸的问了句:“是阿花吗?”
对方见他形态如此,不再犹豫,快速朝他冲了过来。
他感受到风的流向,心底叹了口气,提剑横在胸前——该来的总会来。
他无法具体判断对方有多少人,大致知道人数不少于十,可能更多。眼下他眼盲耳聋,只能等他们主动靠近,盼着他们的动作大些,好让他能通过对微弱气流的感知做出反应。
对方也不是傻子,过了几招就看出他是个又聋又瞎的,悄悄敛了气息,轻易就让他的招式溃不成军。
隋简没有办法,孤注一掷,拼着让自己身上多出几道伤口,故意露出空门,抓住对方急功近利的心理,勉强取了几个离得最近的人的性命,趁暂时唬住后面那些人的功夫,施展轻功,无头苍蝇一样逃出山洞。
他随便选了个方向,所幸巫医谷的地势整体偏低,只要不刻意往高处走就不会走到悬崖之类的地方。谷内植物种类繁多,其中有几个林子可供人躲藏,他不知跑了多远才碰到了几棵树。
他伸手胡乱地摸着粗糙的树皮,有意的绕着几棵树转了转,挑挑选选,身上又多了些磕碰外伤,最后凭感觉选了个躯干最粗壮的,直接一跃,像个猴子般蹿了上去。
他要是知道自己选的这棵恰好是个没什么树叶遮挡的枯树,一定会在事后虔诚的去庙里拜一拜。
纷乱的气息越靠越近,隋简蹙紧眉头,人倒还好说,若是对方使出暗器就糟了。
鲲鹏紧紧握在手中,他脑子里胡乱想着,大不了跟这些人来个鱼死网破,有一个算一个,能多宰几个他就不亏。
隋简心烦意乱,又觉得很不甘心,他如今既没能给师父报仇,又没找到祝麟,况且尚未明了自己对阿花是个什么心意,他还有好多事没做,怎么能死在这种地方!
仿佛就在一瞬间,四周一点气息都感觉不到了。
他偏过头凝神感受着,心脏跳动得飞快,不知道这是不是对方使得什么诡计,扶着树干缓缓站起身。
结果就在他刚站起身的那一刻,脚下树干一阵颤动,居然就这么折了!
隋简的表情瞬间一片空白,他最担忧的事还是发生了,那群人不光看到他的藏身之处,并且直接使用暗器打断了他落脚的地方!
死到临头,他居然还颇有闲心的计较着,武林盟的暗器已经这么厉害了么。
他的身体急速坠落,右手徒劳的在空气中抓了抓——当然什么也没能抓到,于是只能祈祷自己别是脸先着地,不然死的模样太过凄惨,他怕师父认不出来。
预想中的疼痛并未降临。
他在半空中,被一双熟悉的手臂稳稳的接住了。
那人搂着他的腰带他安然落在地上,没等他站稳,一把摁住他的脖颈,将他的头部狠狠的撞在自己的胸前。隋简的鼻梁撞到对方结实的肩膀,疼得眼泪差点直接飙出来。
对方不管不顾,只一味牢牢的将他锁在怀里,严丝合缝的抱住他,这般惊魂未定,简直就像是……失而复得了什么了不起的宝物。
隋简的鼻尖充斥着对方身上淡淡的好闻的味道,脸颊被迫贴在他心口的位置,感觉到那颗炽热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着。
隋简觉得自己有些奇怪,他感受到对方的紧张,居然很不合时宜的觉得高兴。
自己莫不是个坏人?
他攥住对方的衣领,闭上眼睛,轻轻唤了声:“阿花。”
可不就是祝麟。
祝麟的状态不是很好,他方才将五感瞬间调动到极致,找到了那伙同样在四下寻找隋简的白玉山庄的人,他不堪忍受心中的暴虐,无比残忍的将他们杀光,他心底仿佛开了个无底洞,光靠这些人远远不够填补他的空缺。
他眼眸闪过一抹猩红,跑进林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枯树上形容狼狈的隋简,衣服上被划破了好几道口子,修长的脖颈上还有不知被什么东西划出的伤痕,血迹已经干涸了,而他不知在想什么,一脸决绝的握着那柄鲲鹏剑。
找到你了。
祝麟直接一掌将他踩着的树干震碎,直到重新将这个人满登登的抱在怀里,心中的无底洞才餍足的发出喟叹,暂时隐蔽了踪迹。
幸好你没事。
祝麟用一种想将对方的筋骨拆开揉碎,好就此融化在自己身体里的力道抱住他,恨不能直接活吞了对方,好教他再不能与自己分开片刻,心中再次感慨,幸好你没事。
脑后被人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隋简嘴里不着调道:“阿花,嘿,松开,后背好不容易结痂的伤要裂了!”
祝麟闻言下意识放松了力道,但仍没放开对方。
隋简得空喘口气,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