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的布,呸呸噗噗了半天,又顺手把布扔在了地上。
贺晓年一言不发,走过去把布捡起来,等孙海洋噗噗呸呸完,他又把布递到孙海洋面前。
孙海洋不明白贺晓年什么意思,愣愣地接过布,“干嘛?是让我扔……,”他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破抹布,这才认出了这块曾经花色很漂亮,颜色也很雅致的从贺晓年桌上抽出来的布。
他心里跳了几跳,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好像又犯了这事儿逼的忌讳了,忍不住有点儿忐忑:“哥,这个布……”
“你把这布给我洗干净,如果洗不干净,你就把它,舔干净!”贺晓年压着火,注视着孙海洋,慢慢地说。
孙海洋又看了看这块布,这块布上布满了鸡爪印,这些倒不难洗掉,但是那一大块儿青色的痕迹,还有这块儿鸡屎绿……,他又摸了摸布料,不像是普通针织面料,摸着手感挺奇特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弄干净!
他想了想,决定耍赖,“不就一块布吗,你至于吗!小宝说要给昆虫罐子做个窗帘,我临时找不到别的布,就拿这个用了,反正你有的是布,又不差这一块儿!”
“呵!”贺晓年气的一乐,他就知道这孙子根本不会把这当回事儿,他面沉似水、一字一顿地说:“孙海洋,你知道我费了多少周折才把这布弄到手吗?!”
“多少周折?”孙海洋顺着他的话问。
“……”贺晓年咬牙看着他。他其实也不知道到底费了多少周折,毕竟他只是动了动嘴,拜托了下Adam,而Adam是怎样费的周折,他根本没过问过。
他只知道,这布料是世面上很少见的一种布料,而他现在正在研究它,并且还没等研究完就被孙海洋给毁了。
他眯了眯眼睛,决定从另一个角度批判孙海洋:“孙海洋,你是不是总得这么吊儿郎当的?你是不是觉得什么事儿都无所谓,你是不是觉得你无所谓的,别人也跟你一样都无所谓?!”
孙海洋也有点儿火了,他抹了把脸上的汗,神色冷了下来:“我怎么就吊儿郎当的了?是,我是不像你那么事儿逼,我是没你那么本事能赚钱,但是你让我做的事,我,我给你做砸了几件?……除了今天这块布!”
贺晓年张嘴想打断他,但孙海洋一摆手接着又往下说:
“我来你家当保姆,我就问你,我是把小宝带残了还是带傻了?你那么多毛病,要求这要求那的,我就问你,我哪样没按你的要求给你做到,我怎么就吊儿郎当的了?”他越说越激愤,想起自己这两个多月来遭的这份罪,竟然值不了一块儿一尺见方的破布,心里顿时一阵堵。
贺晓年的声音也陡然高了起来:“我哪么多毛病了,我要求你什么了我,我就,吃饭挑剔点儿,谁还没个自己的口味啊,怎么就算毛病了?!”
小宝本来已经跑到阳台那儿准备到小院里接着抓螳螂了,结果听到他二叔和海洋哥哥的争吵声,小心脏扑通扑通的,又赶紧跑了过来,一手拉着海洋哥哥的手,一手拽了拽他二叔的衣服:“哎呀,你们别吵了,别吵了好不好,二叔你以后吃饭不要再挑食了,这样长不高的!”
孙海洋还在生气,他一把甩开小宝的手,“你那叫自己的口味吗?吃个饭啥啥都不让搁,就放个葱姜蒜上桌前还得先给你挑出来,我他妈原来在家都是无辣不欢,来你这儿都快赶上和尚了,都不知道辣椒什么味了!”
“我就呵呵了,正经来说,当和尚的连葱姜蒜都不能吃,那个才真忌口呢!”贺晓年就着孙海洋的话柄嘲讽他。
“你!……”
“别吵了,别吵了!哎呀,你们两个怎么这么不听话啊!”小宝站两人中间大声叫着。
贺晓年抓着贺小宝的手,摁了摁,他嚷了两句,怒气多少释放了点儿出来,也怕再跟孙海洋吵下去会吓到宝,压着声音说:
“我不给你扯那些个没用的,我就跟你说,我的东西,你不要随便碰!就像今天这块儿布,能用不能用,你为什么不事先问问我,随手就拿!”
孙海洋一听这话,更觉得委屈,当即嚷了起来:“废话,你那会儿睡觉呢,你都多少天没好好睡个觉了,好容易睡着了,我好意思把你叫醒吗!?”
“……”贺晓年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他看着孙海洋。孙海洋也不知是刚才捉鸡捉的,还是跟他吵架吵激动了,双眼和脸颊通红,胸膛一起一伏的,显然心绪十分难平。
贺晓年别过了脸,低头看了眼小宝,摸着小宝脑袋,心里也不知道翻江倒海地在乱想些什么。
过了一会儿,他有些烦躁地挥了下手:“行了,这布扔了吧,也没什么用了,晚上到外面饭店弄点儿饭,甭做了!”
“没用了你他妈还让我舔!”孙海洋又怒了起来。
正准备去卫生间洗手的贺晓年腾地一下转过身,用手指着孙海洋:“你够了啊!不愿外面买饭就赶紧做饭!”
“艹!”孙海洋愤愤骂了句,扭身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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