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楼主在里头吗?”
沉寂片刻,屋里慢悠悠传邀请,“进屋来说。”
沉香闻声未动,如尊门神挡在辛里面前,直瞪着辛里就不让进。辛里也不急,扬眉立在沉香前,忽往前半步,差些与沉香鼻对鼻。沉香大惊踉跄往后两步,好在辛里眼疾手快把她拉住,才避免仰面摔倒。
“你……”沉香甩开辛里的手,再要说话,却不知道骂什么好,半天挤出两字,“无赖。”
辛里一副坯样,朝沉香弯腰作拱,“沉香姑娘赎罪。刚才我被挡去路,实在无法,只能不得已而为之。”前儿还嬉笑着,忽然他觉到背后如有芒刺,僵着脖子转头,瞧见虚生正含笑看向自己,笑得让人发毛颤栗。
&&&&&&&&&&&&&&&&&&&&&&&&第65章 第65章
颤颤巍巍地接过虚生斟满的茶,辛里垂眸盯看半会儿,不自禁地吞咽两下口水,胡思茶里会不会下毒。他想得太过出神,完全没注意到虚生说的话,直到虚生忍不住轻咳提醒,他才回过神来,目光呆滞半张嘴。
虚生掌心捂眼,拍了拍额头。沉香一旁没好气道:“楼主问你,特意来找他有什么事?”
有道是敞开天窗说亮话,偏这辛里心思活络,笑嘻嘻道:“你家楼主乃是神人,岂会不知我来意?”
沉香看着这嬉皮笑脸的讨厌样,恨不得撕了这嘴脸,偏遭虚生拦下,就见虚生手抬一挥道:“沉香送客。”
虚生说作势欲要起身,辛里见状忙收敛笑色,连赔不是。见好就收,虚生复又坐下,“既然来套话,得拿出些诚意来。”
辛里眼瞧占不到便宜,微微耸肩认输,老老实实说:“不瞒你说,我还真一点不知情。”说着抬起手来,仿佛发誓般振振道:“我只是觉得这狄凤为人处世很是圆滑,待人友善像刻意为之。”
“少糊弄我。”虚生冷笑了下,“你知道,我不信你这套鬼话。”
“我是真没查出什么来。”辛里这下真有些沮丧,无奈地开口:“我曾有派人去暗查这狄凤,奈何她掩藏得极好,我多番打探并无所获。”
虚生料准辛里知道些事,犹是不松口,只说:“偌大个隐世山庄,我看旁人对这长孙媳都甚是满意,今朝事前,根本没人怀疑。怎么就你疑她?”
辛里苦笑道:“我有次夜半回来,无意山庄偏僻的角门撞见她手下的人,正抬着一个人出去,那人不知是昏迷是死,四肢被绑,嘴里塞了布团子。那之后我特意留心,发现那晚被抬出的人再未出现在山庄里。”说得眉头紧皱,像吞下苍蝇般难受,“事后我越发留心狄氏院里情况,发现她院里人身上时常带伤,甚有无辜消失。”
沉香越听越糊涂,眉眼轻皱,着实有些奇怪,“难道山庄里其他人没发现?”
辛里伸手帮歪头的沉香撩开挡在眉前的簇发,收回手时无意瞥见虚生神色,顿时鸡皮疙瘩四起,手僵在半空无所适从,尴尬的笑道:“季先生他们很少会去小辈馆院里,季小姐和季少爷虽爱串门,也很少去季小爷院里。何况院里小厮众多,谁会全记得。”
沉香拍下那碍眼的手,凑上前问道:“旁的人倒罢了,她那枕边人也没发现?”
辛里余光盯着一言未发的虚生,见他眉头皱得更紧,连忙自觉扳直后背,与沉香拉开些许距离,“季小爷……”踯躅片刻,辛里双眼一抬,低声道:“季德勤脾气大变,说他是婚后成熟许多也不为过,可我总觉得他似乎在掩盖些什么。”
窗外渐飘起细雪,窸窸窣窣地盖在尚没化去的旧雪上。虚生听着辛里大半晌话,转头赏起景窗外景,沉寂半天,总算开了金口,“你对合欢斋了解多少?”
“合欢斋中皆是女子,只有那明面上的斋主——丁子胥是男子。”辛里满目不屑道:“我查出他们主要做的事皮rou生意,大多手下的女子是买来的,不过他们的卖主倒是固定,总那么一批人。”
虚生慵懒道:“还有呢?”
张口要说,可辛里不由一咯噔,顿觉自己像虚生下属在汇报事,平白被虚生得了便宜。辛里清了清喉咙,硬气道:“玄机阁所查出得不过是皮毛,里子是什么,我还想请教呢”
虚生先是一愣,旋即笑着又问:“那你可知丁子胥使了什么手段,拿捏住那些个女子?”
吃口茶润喉,辛里冷笑地开口:“听说合欢斋有味秘制□□,名为幽欢盅,一旦用在女子身上,无药可解。可是其药性为何?症状又是什么?实在难查出来。”
有些话原不该在女儿家面前说,但沉香整日在虚生身边,杀戮见过无数,青楼上过不知几回,当真女中豪杰。所以虚生在她面前也没忌讳,该知道和不该知道的,全给沉香透了底。虚生是无所顾忌,可辛里脸皮薄不好意思说来。
虚生管不到辛里感受,张口便说:“这算哪门子□□,用来控制人的媚药罢了。只那味药确也独特,以人为药,季德勤尝了这一整年,性情能不变呢。”看眼面红耳赤的辛里,再看沉香面如常色,没半点羞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