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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一天刚到A村的时候,我是非常兴奋的,如果没有遇到陆柯知,我猜我的好心情应该可以维持一周。
刚下大巴车,我站在办理寝室入住的门口,闭着眼睛仰起头,对着蓝天白云展开手臂深深的呼吸了一口,还没把因为坐了十几个小时飞机而产生的郁气吐尽,我就听到了旁边有人很大声的说了句:“watch out!”
什么鬼?
我一惊,睁开眼一看,发现不远处有个穿红色志愿者衣服的黑人小姑娘正边往我这跑边指着两个正缓缓沿着斜坡往下滑的行李箱尖叫着。
等等,这好像是我的行李箱?
我飞奔往前,在行李箱堪堪要翻倒在地的时候扶住了它们。
黑人小姑娘wow了一声,笑眯眯的跑到我面前对我竖了个大拇指:“nice catch!”
加上坐大巴,我已经坐了快二十个小时了。可能是因为很久没动的缘故,刚刚跑了那么一下竟让我喘的不行。
我扶着行李箱,冲着她尴尬的笑了几声。
黑人小姑娘也咧嘴笑,非常热情的帮我拿过一个行李箱,带我去办理入住。
办理的人很少,几分钟就搞定了,黑人小姑娘又很负责的领我去宿舍。
A村位于Y国的南部,靠海,算是Y国天气最好的几个城市之一,就算现在是晚上七点,太阳仍然明晃晃的挂在天上,晒得人脸疼。
才走了几分钟我就感觉到热的不行,汗水顺着我的脖子流进了衣服里。
我看了看穿着短袖的黑人小姑娘,对穿了件厚外套的自己感到绝望。
谁说的这边要天天穿外套很冷的,这么大个太阳是摆设吗?
不过幸好宿舍离的不算远,在我要被烤化之前抵达了。
因为到的比较早的缘故,我住的楼里还没有多少人。把我送上楼后,小姑娘就离开去接另外的人了。
我们这栋楼的房型都是studio,就是有独立卫浴和厨房的单人间。本来我是打算定个几人一起住的ensuite,方便和人交流。可因为申请宿舍太晚,只能被学校无情的分配到又贵又孤独的studio里了。
我躺在床上休息了一会儿,在差点睡着的边缘强行把自己逼迫起来把东西整理好。整理完后我又热出了一身汗,于是拎着洗漱袋准备去洗个澡。
如果我早知道洗这个澡会成为我遇到陆柯知的契机,我情愿臭死在寝室里。
可谁都没有预见本领。
我哼着歌,麻利的脱掉衣服,打开了花洒。
水温正很合适,沐浴ye也是我专门从国内带来的习惯的牌子。
一切都刚刚好,除了我下飞机时在便利店里买的五磅的人字拖。
在滑到的一瞬间,我仿佛觉得自己飞起来了。
我右脚的人字拖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啪嗒一下掉进了马桶里,滋起了几道水。
而我,重心一个不稳哐地一下撞到了旁边的镜子上。
镜子的边角很利,瞬间把我手臂化了快五厘米长的口子。
不过,幸好我反应快拿手臂挡了一下,要不然本该砸上去的我的脸可能就没得救了。
手臂上的伤口汩汩着冒着血,我到没觉得有多疼,也可能是疼到麻了。
我盯着伤口愣了几秒钟,回想了一下自己带的行李,好像也没有带双氧水和止血贴。
我对着水龙头把伤口上的血稍微冲了冲,冷水刺得我一个激灵。
我认命的叹了口气,也来不及擦干身上的水,狼狈地套上衣服裤子,再从马桶里捞起另只拖鞋洗洗穿上,准备找已经住进来的同学们借一借药。
我拿了条毛巾按着出血的地方,绝望的从走廊的这头敲到了尽头的最后一间。
我心想,如果这间再没有人我可能就要先回趟房间换条毛巾再去楼下敲门了,因为伤口太长而我凝血系统本身就不好,不停冒出的血都快浸透毛巾往下滴了。
幸好,最后一间房里是住了人的,因为我听到了拖箱子的声音。
我连忙敲了两声,果然就听到了有人用英文回应了一声,问是谁。
是个低低的男声,隐隐约约听着还怪好听的。
我激动得不行,又敲了两下说:“heybro, i need help.”
门内没有传来回应,但我却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应该是来给我开门了。
我怕这突如其来的血腥场景会吓到马上开门的大兄弟,于是忍着痛龇牙咧嘴的把手臂放在背后,打算等他开了门在把手臂举起来叙述情况。
开门的一瞬间,我的excuse me还没说出口,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从门后冒出来。
我整个人愣在原地,嘴巴被吓得可以装颗鸡蛋了。
你们能相信吗?世界那么大,我怎么就刚好在狼狈不堪的时候,在这个国家的这个地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