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手臂皮肤变成这样, 身上又成了什么样。
一只手突然擒住江言笑的手腕。剧烈的颤抖顺着血管与经脉传来,与心跳声共振,化作轰隆隆的喧鸣,碾压过两人的心脏。
“子楚……”
“师父!”江言笑这才注意到慈心神情不对。
如果说平日里慈心总是温和有礼, 令人如沐春风,那么他心绪为数不多的大起大落, 全给了江言笑。初见时的惊讶,受伤时的紧张, 发现江言笑被欺负时的心疼, “捉jian在床”时的愤怒……可是没有哪一次像此刻这般, 从头到脚写满了惊惶。
仿佛噩梦被撕开一角, 慈心浑身僵硬,脸上浸出冷汗,不过片刻,整张脸都shi透了。雾气在他眼中散开, 化作一片迷茫与虚无,他的嘴唇发青,吐不出完整的字句:“我……你……”
“师父!!!”
仿佛平地一声雷, 耳边传来一声暴喝,把慈心从梦魇中惊醒。慈心晃了晃,差点没站稳,手撑到床边时,正好见到江言笑对他挤出一个笑:“别慌啊师父!我只是生病了,又不是治不好?您一急,我都被吓到了。”
说完,江言笑转头求证系统:【……可以治好的吧?】
系统道:【不知道,我正在为你祈祷。】
江言笑:【……】
说心里不怕是假的,任谁撸起袖子发现自己成了个大型“培养皿”,都会吓得嗷嗷直叫。只不过,慈心的反应比他这个寄宿体还大,两厢一冲撞,江言笑反而冷静不少。
他握住慈心的手,摸到一掌chaoshi:“师父您放心,我命大着呢,绝对不会有事的。”
倒是……这玩意儿不会接触传染吧!
慈心一直紧紧箍住他的手腕,江言笑怕慈心被传染,挣动了几下,挣不开。
“……没事。”似乎能猜中他心中所想,沙哑的声音在身边响起。慈心看一眼江言笑,垂下目光,五指捏的更紧。
沉默中,江言笑主动开口打破僵局:“师父,雪丝缠从种下发病到爆体而亡,通常要过多久?”
慈心喉头滚了滚,艰涩道:“短则七天,长则数十天。”
“那足够了,”江言笑心很大地安慰道,“有师父陪我保护我,七天之内我们还拿不到解药?”
慈心:“我们这就去找姬九云。”
慈心说完,转身就要走出医馆,被江言笑眼疾手快地拉住。
“师父别急,”江言笑指了指床上不省人事的姚县令,“您大概忘了,我们还有话没问。”
姚县令是被活活逼醒的。他本来吓昏过去,意识漂浮不清,人中忽然针扎般疼,刺得他一个激灵,猛然睁开眼。
可惜刚一睁眼,视野出现的不是娇美小妾,而是两个锃光瓦亮的秃瓢。
慈心收回二指,眉头紧蹙,语速比平时快了一倍不止:“姚县令,你为何会染上雪丝缠?可知你的妾室为何人所害?是谁放的火?为何只有你逃了出来,毫发无损?”
江言笑从未听过慈心连珠炮般发问,直把姚县令问得两眼发直,快要听不懂人话了。
等慈心问完,姚县令眼神才恢复清明:“……什么?”
江言笑:“……”
他忙安抚急得快吐血、偏偏又不惯于发号施令的慈心,让他坐在床边,自己握住慈心的手,对姚县令展颜一笑:“姚县令好,我是萧子楚,旁边这位是我师父,大昭恩慈寺住持慈心。”
姚县令眼圈乌黑,眼窝凹陷,愣愣地点头,似乎没听明白江言笑在说什么。
江言笑不徐不急,抽出一只手,挽起袖子。
“……!”姚县令两眼一翻,又要厥过去。
“喂,躲什么躲!”江言笑伸手去掐姚县令人中,胳膊都快杵在姚县令眼皮顶上,生怕他看不清上面遍布的白点,“姚县令,拜你所赐,我现在与你同病相怜,也成了雪丝缠的寄生体!”
面对慈心时的笑意荡然无存,江言笑寒着脸,咬牙切齿:“要是不想死,就赶紧老实交代,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刻钟后,慈心与江言笑捋清来龙去脉。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简单来说,这个看似疑云重重的事件,很可能是一场仅针对姚县令的报复。
“你是说,你的府邸是你自己放火烧的?”
“是……是。”姚县令仿佛一下子苍老了十岁,喃喃道,“我也是没办法啊,逼不得已。他说不烧了这里,下一个死的就是我!”
“那你就把自己的小妾活活烧死了?!”江言笑匪夷所思地瞪大眼,恨不得掏出竹竿抵在姚县令的脖子上。
“没……我没有杀人!”提及那十九个年纪轻轻便香消玉损的妾室,姚县令老泪纵横,“她们都是被害死的!和我一样,不知何时染上这怪病,一开始没发现还好,一旦发现,白毛疯长,这个人很快就会……会……”
江言笑:“会什么?”
姚县令:“……烂掉!”
烂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