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掂起脚尖,缓慢而无声地靠近,直到身体都快挨到木门,梦貘才用爪子做了个“停”的手势。
江言笑当即停下,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屏住了。
他的身躯几乎贴在门上,十分没有安全感,只好侧过一个角度,这才寻得空间观察梦貘。
然后他发现,梦貘剧烈抽搐了一下,对他翻起白眼。
“……!”江言笑当即察觉不对,飞速后退!
那一瞬间,他将灵力运至极致,黑衣黑发向后掠去,几乎化作一道残影。
可再快,也逃不过那人的掌心!
江言笑只觉一股巨力袭来,整个人如同铁块被磁石吸住,不由自主反向前冲,在即将撞上门扉的前一刻,被门缝中探出的一只手拽了进去。
江言笑下意识反击,一股剑气汇聚在掌心,控制不住就要打出。电光石火间,他想起自己的身份,硬生生逆转灵力,束手就擒。
他张张嘴,打算大喊大叫,好引来人为他解困。可似乎是料到了他要这么做,那人一手飞快捂住他的嘴,另一手在他肩背上连点三下。
江言笑被定身了!
【啊啊啊啊!我就说吧,你被仙尊抓住了!】脑海里传来系统的尖叫,江言笑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他被李玄清扛沙袋似的扛起,胃压在肩骨上,一阵钻心的疼。
“砰”一声,天旋地转,等江言笑反应过来,他已然被李玄清摔在床上。
【被抓住又怎样!】江言笑死到临头,恶胆横生,【正好可以使读心术了!】
“唔唔唔!!”快碰我呀!
江言笑拼命挣扎,只从胸腔中发出几声闷哼。
他不仅动弹不得,声音也被封住,仿佛一只被人掀了壳的乌gui,四脚朝天地躺在床上。
而李玄清的姿势更是诡异——他跨坐在江言笑身上,整个人看似就要压下来,可实际上,却没有碰到江言笑,隔着一点若有若无的距离,不知在犹豫什么。
“呜呜呜!”江言笑又嚎了一嗓子“快碰我”,出来的效果却不太好,听上去像是无助的呻yin。
仿佛刺激到某根神经,李玄清骤然伸手,卡住了江言笑的脖子。
“…………”
江言笑大脑中一片空白,甚至忘记了读心术的咒语。
他瞪大眼睛,与李玄清四目相对。一时间,连时间都静止了。
月光透过窗格,在李玄清脸上印下斑驳的光影。他的面色愈加苍白,仿佛云浮山上千年不化的雪,没有一丝血色。
咚,咚,咚。
江言笑的心脏毫无征兆的狂跳起来。
脖颈极冷,像是挨着冰,江言笑心道,那是他师尊的手。
虽然扣在他的脖子上,看上去是一个疯狂又危险的姿势,实则却没有用力,只是虚虚握着,像是在感受他的脉搏和温度。
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江言笑,仿佛一对剔透的冰璃,乍看只有凛冽的寒意,唯有眨动眼睫时眸底泛起一点水光,才能从眼底瞥见一丝深藏的热烈。
江言笑看见了那丝热意,没有被冻住,反而被灼伤了。
慌乱中他闭上眼,不敢再与李玄清对视。同时心中念出一串咒语。
——第二次读心术。
几个呼吸间,江言笑脑海中飞速掠过几幅画面。
他离去后,李玄清读到他的信,按在信纸上的手微微颤抖,骨节用力到发白。
破开门时,白衣仙人见到满地雪人与枯木逢春,没有露出一丝笑意,反而呕出了一口血。
云浮山三空境中翻来覆去的寻找,可惜掘地三尺,也找不到徒弟半点踪影。
随后,江言笑眼前掠过千山万水,是太微剑破开重云,飞向人间。
——谁能想到,避世久矣、哪怕出山也绝不超三天的太微清尊,带着一柄剑,在人间徘徊了整整一月。
他去过云浮镇,走过熟悉的大街小巷,在糖画摊前驻足不前。
他去过原主江河的家,携重礼拜访江河的父母,怀着希冀进门,却失望而归。
一路向北,一无所获。
直到途径洛水,收到慈心送到一半的信,才改道大昭恩慈寺,见证好友收徒之典。
然后呢?他江言笑做了什么?
在李玄清眼皮子底下,改拜慈心为师。说要忘却前尘,六根清净,却扰得别人心魔骤起,欠下孽债,犯了不可饶恕之罪。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悄无声息没入衣襟。
江言笑控制不住。
然后,他感觉到颈上一松。那双看似如铁钳、持剑也拈过“花”的手松开,绕到江言笑背后,抱住了他。
“江言笑。”李玄清俯下身,把江言笑禁锢在怀里。
两人紧紧贴在一起,仿佛融为了一体,江言笑听到耳畔传来一声极轻的叹息:
“……你还要走么?”
问完这句话,李玄清解了江言笑的定身术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