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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安总
这是繁华商圈里的一栋高级写字楼。
来往都是外企职员,一楼大理石地板,电梯宽敞清洁。
一位高挑纤细还执着地脚踩高跟鞋的小姐到了指定的某层,前台接通电话,声音甜美,不多时,一个秘书模样的年轻男孩来引路,在一间办公室外敲门,叫了声,“老板,宁小姐来了。”
宁凝走进办公室,室内放着声音极低的音乐,对面坐了个斯文儒雅的男人,正在沏茶。动作不疾不徐,手指修长,颜色白皙,普通的茶杯到他手里都有种茶禅一味的意思。
宁凝很淑女地坐下,等他沏完,朝自己推出一杯,开口说,“安老板——”
她声音悦耳,对方却似笑非笑抬头,四十岁年纪,保养再好也有几道细纹,他直接在桌上按个键,“小章,进来一下。”
那个男孩进来,“老板有吩咐?”
“难怪说我们情报队伍纪律涣散,一开口就是老板、头儿的,有没有组织观念了?安老板,”他嘲讽地看了一眼宁凝,“还杜老板呢。真当我是坐镇上海滩的杜月笙呐。”
小章心知肚明,立刻立正,“是,安总。我一定认真检讨。”
宁凝被他逼得说不出话,主动从耳道里取出微型内置耳机,放在桌上,恭敬改口道,“安总,我来这里,是想请您帮忙。”
对方挥手,小章眼睛一亮,滚了。
那个男人的眉尾像刀锋一样抬高,“宁处长,要谈合作,要不要到你们总部去谈呀?”
宁凝环顾四周,叹口气。
墙壁其实是一个隔绝信号的笼子,音乐里的杂音是干扰专用的频段。这件办公室里任何信号都传不出收不到,任何录音器材录下的对话也只能是无法分辨的一片杂音。
“梁局说,您这间办公室的保密不比我们总部低,就不敢劳动您大驾光临走一趟了。他授权我全权处理,我要说的话出我的嘴,入您的耳,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
对面的男人端起茶润了润嘴唇,转开话题,“你们梁局那只老狐狸,为什么派你来?”
宁凝轻咳一声,一只老狐狸叫另外一只老狐狸狐狸,让她们做晚辈的说什么好。
对面那个人嘴唇忽然拉出一个弧度,“你姓宁,宁远是你什么人?”
“是我父亲。”
“……你父亲死得可惜。”对方垂下眼睑。
这就是梁局为什么要她来,有她父亲这层关系,才好说动这一位。
宁凝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
对面叹息一声,改了口气,闲聊地说,“我不想再留在上海、香港、东南亚,自家门前总那么多事。告诉你们梁局,我在这多守了四年,也守够了。现在就想找一个事少的地方待着,我看北欧不错。”
这就是开出帮忙的条件了。
“您要去北欧站?”宁凝讶然,“……未免大材小用。”
她就看见那位安总慢慢笑了起来,在她挑剔的目光看来,这个男人初见只觉白皙儒雅,但这么一笑,眼角唇角都有些东西变得活泛,冰消雪融春暖花开,居然令她在这间叫人闻名胆寒的办公室里,有如坐春风之感。
“你们还年轻,自然想着建功立业。我们都老胳膊老腿了,不过坐等退休罢了。”安总——安思放下茶杯,“好了,宁处长。把你带来的任务仔细说一遍。”
第二章 、细腰
“我们需要您假扮TTXL军火集团的智囊林仁孝。”宁凝递出一个显示屏。
安思滑动屏幕,“美籍华裔?”
“马来西亚华裔,七岁随父母移民美国。”
“真的林仁孝在哪里?”
“不知道。”宁凝叹气,“流传有几种说法,比如他被FBI扣下或者被阿拉伯人劫走。我们怀疑这些说法都是林仁孝自己放出的,TTXL集团继承人意外暴毙,他作为二号人物潜逃了。而且我们有理由相信他身患绝症,不会再出现。”
安思不置可否,“为什么是我。”
“您的年龄和面部轮廓都与他接近。”
安思端起显示屏,放大两张仅有的面部照片,细长的手指敲着屏幕,“模糊到这个程度,接近的人不会难找。”
宁凝停顿片刻,说,“真的林仁孝深居简出,虽然多年来一直是TTXL的智囊,但真正见过他的人都在前一段时间的军火商混战里死了。找年龄和面部轮廓接近他的人不难,难的是身材也接近。”
安思看着显示屏上的身材尺寸,轻轻一笑,“一米八四,七十公斤的人很难找吗?你们局真是越混越回去了。”
宁凝深吸一口气,“FBI搜索过一处被他遗弃的住所,我通过关系得到了其中一部分物证——他的一套定制西装。然后我发现一个问题,腰围。”
安思抬眼看她,不言不语,眼光已经如刀锋挑了一下,她硬着头皮往下说,“我们有理由相信林仁孝曾患胃癌,并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