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他收敛起自己所有的锋芒, 降低自身的存在感愈发寡言和安静。
家还是那个家,府邸还是那个府邸,可是如今却变得陌生又没有温度。
每次从学堂回来,他总会一个人抱着小花盆默默地眺望着太守府。他变得不爱回家,不爱说话。
王知府很好,刘夫人也很好。可是尽管很好他们对他还是有区别的。
也是,非亲非故。若不是皇帝一封圣旨只怕他现在就要流落街头。王知府肯接纳他,并真心对他这已经很难得。可让沈玉仙日日看到他们一家和和乐乐,他总会想起爷爷,想起从未见过的父母,久而久之也就变得不喜欢回家了。
一年后的某日清晨,沈玉仙如往常一样跟在王家兄妹身后闷声不响地上学堂。
王家兄妹在前蹦跳一阵,叽叽喳喳、吵吵闹闹欢乐的和他犹如两个世界。
转过一个小巷子,遇见了同班的学生。那几人熟练地揽上王舒厉的肩,望一眼他们身后的沈玉仙,笑道:“哎,你们又是一起上学啊,关系挺不错的啊。”
王舒厉怔了怔,突地一把打掉他的手,生气道:“谁跟他关系好了?搞清楚,我姓王他姓沈,根本就不是一家人!”
几个学生似乎没想过他会如此说,尴尬一阵道:“……啊,别这样嘛,他现在住在你们家,不管怎么样也是兄弟了,何必……”
王舒闵一步迈上来:“谁跟他是兄弟!”末了在众人都没想到的情况下,气呼呼地冲向沈玉仙用力攮他一把:“你走!别在我们家,休想夺走我们爹娘!你走!!!”
沈玉仙被她推了一把,除了后退一步,一句话也没说。他淡淡越过他们,抱着小花盆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
王舒厉本对妹妹这一推也皱了皱眉,但一看他这幅样子,一股气突然冒上来。他几步赶上前挡住沈玉仙的路,冷嘲道:“果然神童就是神童,都寄人篱下了还那么傲气。”
沈玉仙不答。往左移他也移,往右走他也往右走,存心挡道不让过。
沈玉仙:“让开。”
王舒厉:“哼,不让你能怎么样?”
旁边当看客的学生都不知该怎么说话才好,只能拼命道:“唉,别这样嘛,别这样嘛,好好说话,大家都好好说话可不可以。”
王舒厉看他们一眼,根本没理。只是唇边泛起一抹嘲弄:“你还以为自己是曾经的那个沈小少爷?嘶我就感到奇怪了,你爷爷他门生遍布天下,好友也到处都是,怎么他死了一个问候接纳你的人都没有?”
沈玉仙不言不语,神情冷淡。
王舒厉道:“唉,本少爷看你可怜,跟你说句实话好了。这本来爹娘都不许我们告诉你的。那些人不问候接纳你的原因是因为他们也自身难保了,你懂我的意思吧?你爷爷现在死了,他一死就像一座曾经宏伟高大的山轰然崩塌,山崩了,寄宿在山上的人自然也要遭殃。”
“你肯定不知道吧,圣上其实早就对你们沈家不满了。你们沈家代代为高官,曾经还跟随开国皇帝打下整片江山,后来每一代也是文臣武将层出不穷。是呀这确实是忠臣世家,更难得的是你们沈家那么多代竟没一代出过贪官,可这又怎么样?最终还不是因为拥护者太多,功高震主,成了几代皇帝的心腹大患!”
猛地他的脖子被沈玉仙死死捏在手中。
周围的人都惊了,慌慌张张打算拉开他。
王舒厉整张脸都被他捏的涨红,口中却依旧笑道:“怎么接受不了了?”
沈玉仙冷冷道:“胡说八道。”
王舒厉道:“我有没有胡说,你不会自己去打听打听,如今朝中被陛下血洗一番,但凡与你们沈家有关的还有哪个能安然无恙的立在朝堂?”
王舒闵挤过来,用指甲用力扳着他的手:“我哥哥没有胡说,这的确是我们在爹娘说话的时候偷听到的,你要是不信可以自己去问他们!”
王舒厉道:“如今抄家的抄家,问斩的问斩,流放的流放,下狱的下狱,你爷爷的门生和好友一个都不剩了。”
“我真是为你们沈家感到可惜,立下如此多的功劳为国牺牲了那么多人,可是结果呢终究还是抵不过一句功高震主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
“玉仙!你要掐死他吗?快松手啊!”他手微微用力,王舒厉脸色愈发爆红。
沈玉仙双眸也是红的,一把抛开他后,一字一顿地冷然道:“你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信。”随后,稳步离开。
能信吗?
能信吗?
当然是不能信的。沈家如此为国为民,陛下怎么可能会忍心这样对待誓死效忠他的忠臣?
如果真如此对待了,又为何让新知府照顾他,养着他?
所以,不能信。
谁知当夜,沈玉仙路过书房时,突听王知府叹气道:“唉。”
刘夫人也在里面,她像是很苦恼的样子,低声道:“老爷陛下要个说法,这可如何是好?”
王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