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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团寒风崩飞百人。
凝风肆意呼啸,血沾寒铁。
沈问澜收剑。
刘归望压住飞起来的刘海,谨慎道:“这位大爷起床气?”
季为客点点头:“确实有。”
“那也不应该啊,这都起床多久了……他是不是更年期?”
“……他还没到那个岁数。”
这一场本应晋升二十人,然而沈问澜心情不好,昨天晚上又没睡好,一来一去懒得纠缠,干脆横扫千军,一个也不留。
逍遥弟子愣了老半天,周围一个人也不敢说话。四百人的这一场几乎刚开场就浩浩荡荡的把他围了个水泄不通,准备先齐心合力把沈问澜给干趴,然而沈问澜水都不放,全部撂倒给你看。
然后他持剑站了三分钟,趴地上的没有一个敢动,于是他说了句我赢了,转头收剑就走。
坐着的泓教教主自从沈问澜入场后脸色越来越黑。刘归望看他那能和北亿弟子比惨的脸色心情真是越来越好,干脆大摇大摆的从他面前路过——刘归望今天易容成了个路人,就为了说这么一句话。
他提高声音道:“唉,真不知道逍遥谷把这罪人放进来有何寓意哟。”
说完也不看教主脸色,撒腿就跑。
刘归望也不是什么不长眼的货色,看出沈问澜今天莫名其妙的有点不对劲,又知道自己去过问实在听上去自己都觉得有点黄鼠狼给鸡拜年,干脆告诉季为客,等好了再去敲他的门,随时都能过来。
季为客有那么一瞬间诡异的觉得其实刘归望也不是那么傻逼。
季为客推开房门。沈问澜直接自己回来的,此刻背对着门口趴在桌子上,已经睡着了,凝风被扔在一边。季为客一阵奇怪,这人干嘛放着床不睡,偏要睡桌子上?
他走过去推了推沈问澜,此人向来是睡不深的主,然而这次却死活都叫不醒。季为客一阵莫名其妙,身后房门开着,秋风窜进来,吹得人背后有些发凉。
沈问澜睡梦中皱皱眉,哆嗦了一下。
季为客连忙回过身去把门关上,脱下身上外袍给他披上。指尖撩过他发丝,虽不是第一次看见沈问澜睡着时候什么样子,终究是少见睡得这么熟的,歹心大作,禁不住笑了一声,给他顺了顺头发,俯下身去亲亲他眼角。
沈问澜还是没醒,皱眉闷哼一声。
季为客见他真醒不来,笑得更开心了,刚要得寸进尺,给他捋着发丝的手一顿。
他脸上的表情也随之一僵。
指尖方才不经意撩过他后颈肌肤,那一片异样的触感实在不能无视。
季为客复又拨开他发丝,抚了一下他后颈。
……这什么?
他脸色一变,起身将沈问澜发丝捋开一大片,好露出后颈那一片皮肤。
一片密密麻麻的针眼,均匀扎在那片覆盖在长发下的皮肤下,季为客一下子愣住,那些针眼仿佛在他眼前铺天盖地的笑。
——这他妈。
他脑子嗡了一声。
——这他妈哪个天杀的……
&&&&&&&&&&&&&&&&&&&&&&&&第24章 第 24 章
刘归望坐在桌前,正在斟字酌句写书信。给心腹写的密信越简洁越好,最好一句屁话都不要多说。白问花此刻出去教决门少的实在可怜的那几个徒弟练剑去了,仔细想来,这是自同盟来头一次白问花没跟他泡在一起。
刘归望字体潇洒苍劲,字里行间都带上傲气的风骨。
他一个字刚写了一半,突然门被人狠狠一脚踹开。刘归望很淡定的写完了这个字,才停下笔来看了一眼来人。
来人脸色比还沉浸在“老庄主生命垂危”的北亿弟子还Yin沉。刘归望一看是季为客,还拎着一把剑,背后一发凉,连忙从座位上蹦了起来,手里赶紧摸上把刀,警戒道:“干什么!”
季为客没心情跟他掰扯,根本没打算刀剑相向,翻了个白眼,把剑扔到地上:“今天问你点事的,别自作多情……如果问出来的事是我意料之中的话,那我应该会砍你几刀。”
刘归望听这话一点都不敢放松,刀没放下,冷汗直流:“……问什么。”
“过去几年……你有没有给沈问澜下过毒。”
刘归望:“………大哥,我有空给他下毒的话干啥不一口气毒死他呢?”
季为客一时没话反驳,这也确实是句实话,北亿恨不得决门掌门一口气噎过去下地狱去,若要下毒,应当不会给留个活口。刘归望一句话成功给自己开脱了,季为客反倒更加心情不佳,心烦气躁的咬咬牙,啧了一声揉揉头发,捡起剑转身走了。
刘归望目送这位狠人走远,很快反应过来他话里有话——沈问澜怕是被人下过毒。大概是在他身上发现了被下过毒的痕迹,痕迹应该不是新的,倒像是颇久以前留下的。如果是这样的话,怀疑北亿也是有道理,不论现在如何,过去百年确实是关系坏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