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突然,眼前的一切都变了,没有黎明,没有河流,没有鳄鱼,甚至没有在野外。
眼前突然的光亮让连心有些无所适从,她感觉自己正从一个封闭的空间出来,这种感觉就像是游戏舱打开了一样,可是她明明还没有找到游戏舱啊?难道是别的人找到了?
当她从游戏舱出来的时候,舱外站了一大群人,穿着正装,看上去就和她刚进游戏见到的工作人员一样。
事实证明,眼前的人就是盛天的工作人员。
她能看到这些人,能感受到他们探寻的目光,但是唯独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她不能说话,只能看和听。
从人群中走出来一位身着西装的男人,衣服穿得笔挺,长得也是斯斯文文的,那人几步走到连心面前,很客气地说:“恭喜你,连小姐,你是这次大型内测的最后赢家。”
连心很惊讶,怎么可能?她才玩了多少局,就最后赢家了?那黎明她们呢?
连心刚才感觉自己的嘴唇嚅动了一下,说出的话却让她自己都惊讶了:“哦,是吗。”
这个声音是她的吗?冷漠的,毫无情绪波动的,甚至连问句该有的疑惑都没有,就好像对这个结果毫不意外一般。
西装男又接着说:“对了,前期游戏的奖金都已经打到您指定的账户上了,这次最后的巨额奖金还需要进一步的确认您的个人账户信息,而且我们的工作人员了解到您参加游戏之前的租房已经被房东租给别人了,我们已经为您安排好住处了,比您以前的住处好一百倍,包您满意!”
连心跟着这具身体点头,但是她能感受到这句身体一点情绪起伏都没有。
连心跟着西装男走,被接上了一辆她从没坐过的车,去了那人说的住处。
在车上,不管西装男说什么,“连心”都不曾搭理他。
直到他们进了西装男安排好的别墅,里面空无一人,摆设好的家具一应俱全,却让连心感到害怕。
“我妈呢?”“连心”皱眉问道。
西装男的笑脸有一瞬间的僵硬,不过很快恢复了正常,却看起来更加的虚假:“我们很遗憾地要告诉您一个不幸的消息,您母亲在您参加游戏前几局就因为住院费不够搬回了出租屋,但是出租屋那里的合约也到期了,后来您母亲一直等不到您,最后身子实在撑不住了……”
连心突然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仿佛被钝器击中后脑,一种疼痛从脑后蔓延到心脏,那一刻她甚至感到了呼吸困难。
怎么可能?她妈妈怎么可能会死?自己前几局要是就能赢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了?明明自己在岛上受了那么多的煎熬,那么多的屈辱,为的就是这笔钱给母亲治病,可是人死了,她所受的一切苦难都没了意义,她所一直坚持的希望没了,她黑暗日子里的奋斗目标没了,她活着的意义没了。
连心能感受到这具身体的所有情绪了,她害怕,她只希望这是一个梦,梦醒来,黎明就在身旁,母亲早就收到了前几局的救命钱缓解危机。
眼前的场景一变,连心发现自己正站在别墅的落地窗前,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刀,阳台摆着几盆花,她默默地走到花前,用刀狠狠地把花砍了个稀烂,直到花的枝叶落了一地,楼下传来敲门声。
但是没有人上来,敲门的人只在楼下喊了一声:“连小姐,您的晚饭和药我就放桌上了啊,您记得吃。”
连心走到楼下,桌上的饭菜很Jing美,让人很有食欲,至少连心看着很想吃,可是这时候她的身体却没有吃,只是把旁边摆的药一口气吞了下去。
连心就搞不懂了,怎么她会选择吃药而不是吃饭啊,明明饭更香啊,而且,她为什么要吃药?生病了吗?
场景再次变换,这一次却和前两次都不一样了,她前两次和“连心”是一个人,共享一切感觉,可是,这次,她仿佛飘在空中,从第三视角看自己。
那个“连心”躺在浴缸里,手里拿着那把锋利的刀,如果连心没看错的话,这把刀就是经常出现在荒野里的那款,“连心”面无表情地盯着惨白的天花板,最后视线落回到自己的手腕上,刀慢慢地放上去。
连心一惊,伸手就要去拦她,没想到连心直直地穿过了“连心”,就在她穿过的时候,手起刀落,大量的暗红的血ye从手腕涌出,就好像破掉的水球,不住地往外冒水,手腕浸在热水里,伤口完全无法凝结血块,暗红的血染红了整个浴缸。
连心哪里见过这场面,害怕得直哆嗦,她看见“连心”突然从望着手腕的伤口,一下抬起头,看着她,心里猛地一跳,这眼神她见过!
她昏迷前看见黎明的眼神,就是这样——什么都没有,只有绝望!
一瞬间,躺在浴缸里的“自己”和昏迷前看见的黎明一下子就重合了,仿佛两个人就是一个人!
这怎么可能!她一定是在做梦!这只是个梦,只要梦醒了,一切都会恢复原样,她母亲没有死,她不是最后赢家,她不会自杀,她更不会变成黎明!
黎明从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