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
“你会来求我的。”
这话轻如鸿毛,她听得莫名其妙,但眼角之处却瞧见身旁站着的玉清一脸担忧。
回府的两日后,有一天夜里,韩玉笙睡得好好的,却被身旁的人的动作吵醒了。韩玉笙没出声,假装依旧熟睡着。她悄悄睁开眼睛,枕边之人在漆黑的夜里悄然起身,越过她,下了床披了件外袍匆匆地推开房门离去。
韩玉笙近来闲得发慌,对玉清此时的鬼祟行为好奇得很,也跟在玉清的身后尾随他踏出房间。
黑暗之中,她只瞧见玉清一个人吹着冷风背对着她,独站于亭子之上。
韩玉笙眯起眼,等她瞧仔细,这才发现亭子里不止玉清一个人。
“她……如何了?”
韩玉笙看不见玉清的神情,却从他颤抖的嗓子里隐约知晓他此刻心情如何紧张。
一个身穿一袭黑衣之人站在亭子里的Yin影之处,半响没回话,直到玉清再次开口催促,此人才终于说道。
“主子……不是很好。”
“她怎么会不好?不是要娶夫侍了么?”
玉清平日里虽然对韩玉笙算是很悉心照料,韩玉笙却没有从他的照料中感觉到其他的情感,有的只是单纯地关心她如同关心稍微有点干系的人一样。对她总是一脸微笑,却带着一种她熟悉的疏离之感。
然而,今晚的玉清却让她感受到他与近来的表现完全不相符的激动与愤怒。她甚至还看到他嘴角带着一抹冷笑。
韩玉笙站得远,对于他们之间的对话只能隐约听见开始的几句,后面的话她却完全没法听见,后来玉清转身的时候,她也只得赶紧跑回床上装睡,玉清走到床边站了很久,一直没出声,直到后来才终于越过她睡进床里头。
直到某一天,玉清突然起得很早,还把她从床上拉了起来,给她细心梳洗完换上衣服,待她吃完东西,玉清才跟她讲道。
“今天你要乖乖的,等下进宫了我没说要说话,你可不能出声,知道吗?”
韩玉笙保持一脸沉默。
作为两世人,韩玉笙作为普通百姓一直在瞻仰了皇宫很长一段时间了,结果这辈子进了宫,她还觉得似乎在做梦般不敢置信。她坐的轿子在后面,玉清的轿子在前面,等她被扶着下轿的时候,他们已经来到了一个宫殿面前了。
单单是一座宫殿,表面的富丽堂皇已经让她看得目不暇接了,她的表情此刻是真正的呆滞了。
韩玉笙被人领着,跟在玉清的身后缓缓走着。他们绕过宫殿,往湖边走去。一座别致的亭子徐徐出现在远处。
她微微眯起眼,遥望远处的亭子。
亭子上有两三个奴才,正主坐于亭中央,正抚着一把琴,空灵的琴音从这人的手下倾泻而出。婉转低沉的琴音,如靡靡之音,回响天际。似细雨打芭蕉,远听无声,静听犹在耳畔。即便她对琴这类的东西是一窍不通,但也沉浸在其中,一时之间难以自拔。
等他们走近了些,韩玉笙的眼睛有些晃动了。
抚琴的人是他们认识的,正是那位眼下女皇身边的红人男妃,玉清的二哥。韩玉笙实在料不到这人竟有如此出色的才艺。
见他们走近了,这人依旧没有抬眼瞧他们,接着弹奏另一首。
韩玉笙观察了一眼身边的人。玉清神情依旧淡淡的,看不出什么。
直到一曲终,亭上的人才终于抬起头,眼睛看向了他们。
“可算是来了哦。”
仅仅这话,韩玉笙却感觉到身边的人身体紧绷住,似乎很紧张。
“二哥。”
玉清连尊称都没有称呼那人,硬是抬起头,跟那人视线相对。那人勾起嘴角,淡淡地一笑,挥了下衣摆。
“你带他过去。“
他望了眼身旁伺候的奴才。
那奴才也是个机灵的人,朝他欠了下身,便走下亭子,领着玉清往宫殿外走去,独留韩玉笙一人在亭下。
这天,韩玉笙听了一整日的琴音,连半夜梦里都是琴音缭绕,整整纠缠了她好几日。
接下来的日子,玉清过一阵子便领着她入宫,到了宫内便有奴才伺候着领她去那人所在亭子下,与那人遥遥相对,只是干坐着。她发着楞,那人弹着他的琴,两人似乎有种老死不相往来的劲,待玉清回来了,便又领着她出宫。
韩玉笙实在想不明白,玉清来宫内见人,为何把不相干的她带上,这不是很奇怪么?她过得实在难受之极。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多天,直到有一天,那人突然挥退所有守在亭子下的一群奴才,只余留他们二人在这个地方。而这人弹琴有个习惯,弹完琴喜欢独酌一小杯才作罢。这天,他依旧保留着这个习惯,只是喝得比平日多,最后连酒杯都扔在地上。
韩玉笙默默看着他在这段日子里一直将自己灌醉,嗜酒得日益严重。前几日喝醉了,这人只会趴在桌子上,没出声。而近日,这人依旧趴在桌子,只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