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穹就在她的对面,此刻正抱着双臂,靠在车座上休息。
清晨的朝阳已经慢慢升起,向人间撒下金光,金光穿越车窗厚实的玻璃,柔和的打在了司穹的脸上。
是一张很好看的脸,阳光下更显得棱角分明,五官Jing致。
时未轻轻地拿起外套,想给司穹盖上,靠近了些,她才惊觉这个男人的睫毛竟然如此的长,且根根分明。时未不由得屏住了呼吸,在司穹的右眼角下有一根掉了的睫毛,它紧紧贴在眼角细嫩的rou上,一点也没有掉下来的趋势。
时未手痒得慌,真的好想把它给弄下来,因为从小,时未就对掉下的眼睫毛可以许愿有着深深地执念,并且相信,越长越好看的睫毛,许下的心愿就越是灵验。
江面上的雾渐渐在金光中散去,渔船和客船也在清晨的第一声号子中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司穹便是在这嘹亮的川江号子中醒过来的,没有一点点的征兆,他的双眼就在她的面前突然睁开,那一刻,好似混沌的大门初启,她看见了浩瀚的星河 ,无垠的宇宙。
一颗心无声地陨落了,同时落下的还有天使遗落的一根羽毛。
时未轻咳一声,假装将外套还给他,却不动声色的接住了那一根掉落的睫毛:“司先生,谢谢你的外套。”
司穹接过外套穿上:“不客气。”
酒店是提前预订好,靠近滨江路,打开窗就可以将雾津市的母亲河尽收眼底。
陈灯一下车就开始抱怨自己身上都快发霉了,到了酒店房间甩下行李箱就先冲进了浴室。
这间房间是套房,时未关好门,背着自己的登山包回了卧室,她将包里随身带着的洗漱用品拿出来一一摆到桌上,然后拿出放在最里层的小刀,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枕头下,做好这些,她又在屋子里四处转了转,然后将房间的窗户打开,吹了一会儿江风。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突然响了,是季同打来的。
“小师妹,出来开门。”说完便挂了电话。
时未疑惑的走到门边看了看,确定是季同才将门打开。
季同看上去神清气爽,显然已经洗过澡了,而且时未闻到了浓浓的沐浴ye的味道,这个牌子的沐浴ye还是昨天早上她和司穹去便利店买的。
季同倚在门框上说:“小师妹,走,吃面去。”
雾津市的小面几年前因为一个美食纪录片而大火,时未有心去尝尝,可是舟车劳顿,她现在只想洗个澡睡觉。
时未摇摇头,拒绝了他的邀请:“同哥,我想睡觉。”
季同:“……”
季同瞅了瞅屋里,扬声问:“陈灯,吃面去吗?我请客。”
陈灯已经洗好了,穿着宽大的浴袍再擦头发,闻言她答应得爽快:“好啊,我可要吃大份的,不过可不可以等我吹个头发。”
季同笑:“当然可以。”
陈灯快速的吹完头发,又换了一套裙子便和季同一起离开了。时未回屋里找了换洗的衣服先洗了一个澡,然后又将冲锋衣用水泡着也洗了洗,全部收拾完毕之后,她才爬上床躺着。
躺着冥想了一会儿,她拿出手机给林正义发了一条短信:师兄,安全抵达雾津市,请告知师傅,勿念。
等了一会儿林正义也没有回复,时未准备睡了,滴滴滴短信又来了,不是林正义的,而是《美食与他》节目组导演江河源的。
短信内容很简单:大家好好休息,今晚正式开工。
时未回复了一个好字,便放下手机睡了,可是一闭上眼睛,脑袋里便想起了昨天在车里和司穹短暂而令人震惊的谈话。
那时候他们买好季同吩咐的东西回到车里,司穹突然问她:“时未,你知道为什么我会选择你吗?”
时未想了想,总不会是因为她长得好看,就她这张脸吧,林正义师兄总结得好,说她这脸经看,却一点也不实用,时未十分赞同这个观点,不然为什么她去帮8·11项目找投资的时候,起先人家还是笑脸相待,后来说明来意了,就算时未腆着这张脸上去求人家,最后还是逃不脱被撵出门的命运。
所以面对司穹的提问,时未很有自知之明的说:“我的味觉和嗅觉。”
司穹淡淡一笑,不否认也不肯定,过了一会儿,才毫无波澜地说:“时未,我没有味觉。”
这一路,陈灯越发确定司穹就是Alston,所以私下没少和时未说Alston曾经风光无限的事迹,也正是当初有多辉煌,如今听到这个消息,才有多暗淡。
所以,他之所以消失了十年之久,是因为他没有味觉了吗?
时未震惊无比,她不知道他为什么可以这么平静地说出这句话,她一时哑然,看着他有些不知所措。
司穹失笑,敛了眉眼间不达心底的笑意,认真地看着她说:“时未,我告诉你我的秘密,并不是为了看你同情我的眼神。”
时未不自然的躲开他的目光,垂下头:“对不起。”
司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