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抬起手,轻松的,像拂去一颗尘埃般,将离得最近的不知死活的物体,撕成了两半!
黑砚抬起巨大的脑袋凑近捧着巨龙图腾的古人了类仔细看了看。
——为什么不管他盘在哪里这些小虫子都能找过来,而且似乎都是长得不太一样的小虫子。
黑砚悠闲地在云巅之上游动,思考着去哪里才能躲开这些恼人的小虫子,直到看见一处雪白巨大的山峰。
魔族的天性,便是以强者为尊!
新鲜的戾气与怨气吸收进体内,热烫的鲜血喷射在脸上身上,沿着滑腻的皮肉向下流。
不过他已经无心了解是什么人,或者说什么东西挖空了这座山,因为他注意到就在不远的地方,有一处被日光照着的活水!
黑砚无语地看了一会趴在地上抖如糠筛的小虫子们,继而仰头朝天际飞去,在云海之中悠闲地翻腾了一阵,看准了一个草木稀疏的地方便引了一道天雷。
黑砚对人间最后的记忆,还是一群身着草皮枯叶的小虫子跪在大地上,捧着一个似乎是刻着他形貌的石块,向他祈求着雷火。
但这瞬息万变的战场并不是一个适合发泄这种欲望的地方,于是他们不约而同的,将这股冲动转化至另一个熟悉方向。
他一边想着,张嘴发出了一声震天的呵欠,吓得地上的古人类们五体投地瑟瑟发抖,生怕自己哪里做得不好触怒了火龙神。
战场中的死亡、恐惧与戾气催生他!滋养他!成就他!
他边走边观察着,发现洞道又高又长,洞壁较光滑,似有人为打磨过的痕迹,山壁的泥土中还夹杂着一种黑色闪光的粉末状物质。他伸手抓了一把洞壁上的泥土,放到鼻下嗅了嗅,土腥味中还夹杂了一点浅淡的香气。
“无聊。”
白墨闻着空气中散发的与山壁上的泥土一样的温和香气,毫不犹豫甚至有些莫名雀跃地踏入了水中。
水质清澈透明,可以让人一眼就清楚地看见水底——那似乎是一块黑色的巨石。
而他,便是这修罗地狱中的——王!
“嗤,不打了,无聊。”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拎起地上豁了口的铁斧大摇大摆地离开了战场。
白墨踏着一地尸骸,浑身血污与尸灰,徒手杀出了一条血路,直到周遭再无一人敢上前,而他在血与灰掩盖之下半遮半掩的身体,再让人生不出半点亵渎的想法。?
他循着光源的来处抬头,只见山壁顶上破了一个大洞,光线从洞口倾泻而下,山巅融化的雪水间断滴入水池中,发出清脆声响。
每杀一人,他就更强一分!
他漫无目的的胡乱走着,走累了便就近进入了一个避风的洞穴,准备休息一阵再继续。
这些特性融合在一起,让沉浸在暴力带来的兴奋中的妖魔们只消看上一眼,就产生了一种更为原始的、粗野的冲动与欲望。
炽热的火焰从被雷电击中的地方冲天而起,地上的古人类皆欢欣鼓舞的朝着远去的巨龙虔诚跪拜。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雪山深处,有个不知道怎么存活到现在的弱小鼠妖小心翼翼地推开头顶的尸体,开口问道:“还还打吗?”
白墨毫无表情的面具在周围的妖魔鬼怪们一致朝他扑来的时候被打碎——他笑了,像一朵妖冶绽放的食人花。
——看来小虫子也能有大作为呢。
等到了洞穴内部,他才发现这山腹内还有一个极大的空间,像是被人挖空了一般。
他在云海之中盘旋腾挪,仔细观察了一番,确认此处并无那些活动的小虫子之后,便安心地盘上了雪山,钻起洞来。
他对着放下武器跪了一地的妖魔鬼怪们开口说了诞生以来第一句话,然后转身离开。
“可是不打了吃什么?”鼠妖看着众魔迅速消失的背影弱弱的问道,声音被雪域的寒风一吹,便散在了空旷安静的战场遗迹中。
他伸出嫣红的舌尖去舔那偏厚微嘟起的唇瓣上沾着的血液,笑容变得更加美艳了几分,惹得周围的魔物更加前赴后继地冲上前来——
他像是一个突然出现在不合时宜场景的致命诱饵,白皙、美丽、赤裸、纤弱、看上去不堪一击,还有星星点点沾在身体上的血液带来的一丝性感。
送死!
撕裂他!啃噬他!毁灭他!让他的身体上染上更加热烈而鲜艳的红!
上结出一块又一块的暗红印记,为那赤裸的身躯平添几分艳色。
然后接二连三的,许多妖魔都选择了离开。
进去后才发现,洞道深长,内里延伸出无数个四通八达的岔道,过人的听力让他敏锐地捕捉到山洞深处潺潺的水流声,于是随便找了一条通道直走了进去。
整个战场,就是属于他的饕餮盛宴!
脱离了令人血脉偾张的战争场景,进入到静谧安宁的雪原深处,白墨已经走了很久,路过雪山与冰湖,但仍然没找到合适的沐浴之所,身上全是他人腥臭黏腻的脏血,让他几欲作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