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侍卫打了回去,由此一来,诛杀冯氏的呼声越来越高,至于魏熙谋逆之事,早就没人提了,就是有人提及,也是冯氏谋害忠良。
百姓不知内情,但却知道自从魏熙掌政以来,他们的日子好过不少,他们又不是朝中官吏,谁会和好日子过不去,管皇帝是男是女呢。
长安事态不利,外面却隐有胜态,也算是给了冯氏安慰。
眼下已经入冬,天黑的早,等魏熙将密信送出去时,天色已经灰蒙蒙暗了下来。
魏熙站在远眺天色,缓缓吸了一口气,道:“风雪欲来。”
魏熙的声音轻轻的,可却让听的人心中沉沉。
话落,一阵寒风吹来,吹的魏熙袍袖翻飞,温绍延见状,回屋替她拿了一件裘衣,方给魏熙披上,便见天上降下轻渺的莹白。
他微微一顿:“下雪了。”
魏熙唇角勾起:“下雪了。”
她说罢,侧首看向温绍延,有些遗憾:“我许久没仔细打扮过了,本还想着穿那件新做的红色襦裙呢。”
魏熙说着,往后靠在温绍延的肩膀上:“那么长的裙摆,出去走一遭全都弄脏了。”
温绍延揽住魏熙的腰,笑的:“公主喜欢便穿呀,我背着公主走,就染不脏了。”
魏熙往他腰上拧了一下:“又不是残废。”
魏熙说罢,拉着温绍延进了内室:“你帮我选衣服。”
魏熙说罢,命人将她新做的衣服都拿出来。
不过片刻,宽敞的内室便被捧着衣服的婢女衬的拥挤了。
魏熙拿了一件长衫往身上比了比:“这两年又是顾忌着服众,又是因着阿祯的,竟也没好好打扮过。”
温绍延看着那薄薄的衣衫,抬手从魏熙手中拿出,挑了一件厚实的袍子递给魏熙。
魏熙看着那袍子上的鸾鸟纹,蹙了蹙眉头,将袍子丢给了婢女,婢女矮身捧住,复又默不作声的站好。
温绍延摇头一叹,拿了一件紫色的襦裙给魏熙。
魏熙放在身上比了比,只听温绍延道:“陛下快三岁了吧。”
魏熙动作微滞,将衣服放了回去。
温绍延垂了眼睫:“已经到了记事的年纪了。”
魏熙回头,盯着他看了片刻,复又缓缓移开了视线,拿了一件白色衣裳:“便是不记事,他也终会知道这一切,你当朝中那些人嘴巴,都那么严实吗?”
温绍延看着魏熙冷然的侧脸:“我担心公主。”
魏熙放下那件衣服,回头看向温绍延:“我看着阿祯长大,他就是我的孩子,你觉得我会被自己的孩子迫害吗?”
温绍延唇微抿:“公主……”
魏熙不再理他,随意拿了一件衣服便让人下去了。
只有温绍延站在原地不动。
魏熙将衣服递给春鸣:“我要更衣了。”
温绍延不退反进,走到魏熙身前:“方才是我过于小心了,陛下是个聪明孩子,教养之恩不会忘的。”
魏熙摇头一笑:“往后的事谁知道呢。”
她说罢,轻轻退了温绍延一把:“好了,出去吧。”
温绍延微微一笑,配合着魏熙退了出去。
等温绍延出去后,魏熙抬臂让婢女给她更衣,衣服上身,她才发现,竟又拿了一件圆领袍。
她看着身上这件红的似火的圆领袍,心中有些倦意。
魏熙打扮妥当后,已是月上中天。
她推开房门,却见温绍延抱着琵琶在擦拭。
魏熙微微一顿:“怎么想起将它拿出来了?”
温绍只道:“我给公主弹一曲吧。”
魏熙有些惊喜:“手好了?”
温绍延轻抚琵琶:“能弹琵琶了。”
魏熙闻言,面上露出笑意,矮身坐在温绍延身畔,托腮听他弹。
温绍延轻拨琵琶,略显生涩的音从他指间流泻出来,是魏熙再熟悉不过的《林下意》。
魏熙听着,心中有些安逸之感。
一曲未了,陈敬便快步过来了:“公主,季廉带人过来了,言公主谋反,要捉拿公主。”
琵琶声随着陈敬的话微滞,不过一瞬,便又接住了,好似先前只是听者的错觉。
魏熙不理,等温绍延这短短一曲弹完才道:“去宫里吧,我倒要看究竟是谁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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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败与否就再今日一举,冯氏坐在魏祯床头,看着他恬静的睡颜,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不停地差人去打探情况。
坐久了,冯氏身上的袆衣生了褶子,她心中不喜,抬手用力将褶子抚平,却听床上嘤咛一声,她松了手,抬眼去看,只见魏祯翻了个身子睡得香甜。
冯氏看着魏祯的脸,面上有了丝笑意,她抬手,轻轻抚了抚,却见贴身侍婢脚步匆匆的进来。
冯氏收回手,看向宫婢:“怎么了?”
宫婢道:“镇国公主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