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开头,只得任由血ye染红了他的下颌,流到衣服上,和玄色衣料混在一起,掩在了章纹之下。
魏熙见了,忙抬手给魏潋擦拭,手却被魏潋紧紧握住:“我的孩子无错。”
魏熙手僵住,不语,却觉握在腕子上的手越发紧了:“阿熙,我把他和大夏都交给你了。”
魏熙茫然抬头,去找魏潋的眼睛,却只从中看到一片混沌。
她心中一颤,抬手握住魏潋的手,应道:“阿熙定不负六哥所望。”
魏潋微微一笑,眼睛里有着温柔的神采:“小丫头,一直陪着我的真是你。”
他说着,勉力去在一片黑暗里寻找魏熙的面容,最终却是徒然,那毒已经烧坏了他的五感,他哑声道:“我食言了,你没食言……”
魏熙启唇,却忘了该怎么说话,只得凭本能喊着:“六哥……”
悲切的一声似甘泉,洗清了魏潋眼中黑暗,光明在他眼前重现,他只看到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涕泗横流,眼睛肿的像桃子一般。
别哭了,真难看。
他想告诉她,却再也发不出声音了。
罢了,就这样吧,带着这句话到地底下去,她不喜欢人说她难看。
可真的还想再看一眼,看一眼她,看一眼大夏。
他的大夏。
好好的当兄长多好,他们一同治理大夏,一同看着大夏昌盛繁荣,看着对方白了发,掉了牙,看着对方子孙满堂,福寿荣昌。
下辈子吧。
这辈子已经过完了,像个笑话似的过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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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熙看着没了声息的魏潋,面上木木的,眼泪也不知什么时候停了,跪坐在魏潋身畔,就像是一尊木雕般。
众人面面相觑,萧尹左右看了看,有些无奈的上前,小心道:“公主,眼下还有许多事等着您吩咐呢。”
魏熙眼睫颤了颤,松开握着魏潋手腕的手:“遗诏呢?”
萧尹将手中圣旨递给魏熙:“在这。”
魏熙点头,抬手想要接过,手腕却不得动弹,她微顿,垂眸看向魏潋握着她的手。
魏熙移开视线,道:“你看过没问题就好。”
萧尹道:“都是按公主的意思写的。”
魏熙点头,伸出另一只手为魏潋整了整衣衫:“敲丧钟吧。”
“等等!”
魏熙话落,便听魏熙谢宜安的声音在殿外响起,魏熙回头,只见谢宜安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
魏熙将脊背挺起,侧首看向谢宜安:“为何?”
谢宜安的视线扫过魏潋握着魏熙手腕的手,微微顿了顿:“冯氏产子,母子均安,现雍王已经领了宗室里几个王爷来贺喜了,眼下正在宫外。”
“怎么会如此快?”魏熙说着,眉头蹙起:“那孩子可真是从冯氏肚子里出去的?”
谢宜安摇头:“阖宫都没找到冯氏的影子,更别提孩子了。”
魏熙闻言默了一瞬,垂眸看向魏潋:“瞧你方才情真意切的,原来还是留了一手,不信我又何必说那么多。”
魏熙说着,微微一叹:“你真当我是吃人骨头的妖怪不成。”
谢宜安看着魏熙,眉头锁起:“阿熙。”
魏熙闻声看向他,端华冷然,不见痛色,却让谢宜安心中堵得慌,他道:“我已经派人去宫门拦了,不会让冯氏给你添堵。”
“来不及了。”她说罢,用力将魏潋的手指从腕上掰下:“敲丧钟吧。”
魏熙说罢,又看向谢宜安:“别的不急,让郑修明看紧季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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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钟敲响时,雍王等人方进了两仪门。
冯氏听着宫人的哭声,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她抬手扯住雍王的衣袖,动作太大,几乎要从步辇上跌下来,吓得众人连忙护住她。
冯氏却不顾这些,只用力扯着雍王的衣袖:“魏熙害了陛下,伯父你可一定要为陛下报仇呀!”
众人闻言,扫了一眼周围的羽林卫,面上有些不自然。
雍王蹙着眉拉开冯氏的手:“慎言,七娘被陛下幽禁,哪有那本事。”
冯氏不可置信的松开手:“你不是最清楚的吗?为什么这样说?你难道不在意陛下的性命吗!”
冯氏嗓音尖锐,话音未落,便听得一道细弱的啼哭。
她蓦地抢过孩子,紧紧抱在怀中,泪眼朦胧的对雍王道:“伯父,魏熙定是饶不了他的,你千万要救救他,他可是陛下唯一的孩子。”
雍王点头:“自然,他可是未来的陛下。”
冯氏闻言,垂眸对这孩子微微一笑,眼泪却又流了下来:“陛下,陛下……”
等他们一行人到了甘露殿时,便见魏熙跪在魏潋床边,为他整理衣衫。
冯氏眼中满是恨意,抬手挥开了扶着她的宫婢,向着魏熙扑过去:“你这个毒妇!”
她毕竟刚生产完,体力不济,离了宫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