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他神色郑重的看着魏熙:“你放心,我和阿翁阿耶都会护着你的,不必为这些事烦心。”
魏熙唇边露出一抹笑:“好了,知道了,你快走吧。”
谢宜安点头,后又玩笑一般嘱咐道:“你可别去人家跟前抱不平呀,平白惹人厌。”
魏熙瞪他一眼:“哪里有你惹人厌。”
说罢,魏熙抬手推了谢宜安一把。
谢宜安稳住身形,回头瞪了魏熙一眼,便转身走了。
谢宜安走后不久,便有金吾卫前来,二话不说,便围了魏熙的府邸,美其名曰,担心有刁民作乱,特来来保护魏熙。
魏熙和她府中诸人却知事实并非如此。
在魏熙府邸被围时,魏熙便知此次怕是不能善了,若是一味忍着,怕是她不是被圈禁一生,就是悄无声息的成了魏潋的禁脔。
魏熙想清楚后,果断回房,换了一身庄重华贵的衣服,便要往宫里去。
到了府门前,本以为还会有好一通纠缠,没想到,陈敬只说了魏熙要去宫中求见陛下,那些金吾卫便利落的放行,又匀出十多人一路护着魏熙进宫。
魏熙上马车前扫了一眼随行的金吾卫:“你们还怕我跑了不成?”
为首一人道:“臣等皆是按陛下吩咐做事。”
魏熙嗤笑一声转身进了马车。
心想,魏潋怕就是等着她自己进宫。
马车走的平稳,连颠簸都没几下,可魏熙坐在车中,心却越来越忐忑。
“公主,到了。”
魏熙闻言,心猛地一提,要吩咐人启程回府的话几乎卡到了嗓子眼里。
陈敬看着她,轻声道:“眼下怕是不容易回去,可要我递消息去羽林卫?”
魏熙摇头:“不知情况如何,还是莫要先将谢家牵扯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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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潋透过窗子看着候在殿外的魏熙,神色晦暗,紧紧握住了手中香囊,直将手握的筋骨酸疼。
泉石见状也不敢提醒,任由魏熙在外面等着。
魏熙已经在外面等了将近一刻了,却依旧不见魏潋传唤,她摸不透魏潋想做什么,可看着这个她曾经在里面度过童年的殿门,心中的忐忑之意却在不知不觉间消散了。
一颗心恢复了正常频率的跳动,只余一股任他风任他雨,皆坦然应对的从容。
正此时,一阵清风吹过,带起她鬓间发丝,柔柔的挠在脸上,有些微微的痒。
她鼻尖微蹙,抬手将发丝别在耳后,又轻轻揉了揉鼻子。
魏潋隔着一扇窗看着她的小动作,道:“让她回……”
他说着,顿住:“让她进来。”
泉石心中一叹,抬步去传魏熙进来。
魏熙进了殿中,迎面便见魏潋一双聚着冷意的双眼。
她脚步一顿,复又神色如常的走了过去:“六哥,今日之事是为何?”
魏潋答非所问:“我原以为,有了七夕之事,你是再也不会主动来找我了。”
魏熙轻淡淡一笑:“七夕何事,六哥难道忘了自己的话了?”
魏潋闻言,上下打量着魏熙:“阿熙,我如今才发现,你是如此的贪婪薄情。”
魏熙停在原地不再往前:“那六哥呢?”
魏潋忽的嘲弄一笑,轻轻的气音带着凉意,直往魏熙心里钻。
魏熙见魏潋只是笑,心中不适之意更甚,她有些后悔进宫,只想快些离开,直言问道:“六哥今日唤我来到底是为了何事,要关要罚,六哥总得让我明白。”
魏潋面上的笑意缓缓消了,他忽的抬手握住了魏熙的手腕,将魏熙扯到怀里。
他的怀抱炽热坚硬,让魏熙大为不适,她忙从魏潋身上滚到一旁,正欲起身,却觉颊上一暖,是魏潋的手抚在了她的脸上。
“阿熙,那年冬狩惊马,你应当吓坏了吧。”
魏熙蓦然定住,魏潋为何如此,她心中有了猜测,那件被她刻意埋在心中的事,此时终于复苏,在她小小的心房中伸出坚硬的触角,耀武扬威,直刺的她的心跳几欲停住。
魏熙扯了扯僵硬的面皮:“生死一线,自然怕,怕的要死。”
魏熙说着眼圈泛起微红:“那马跑的快极了,我的衣服被紧紧缠在了马鞍上,它停不下来,我也跳不下去,只能任由它带着我往石壁上撞去。”
她说着,微微靠近魏潋,轻声道:“六哥,你听过血rou之躯拼尽全力往石壁上撞去的声音吗?我从来不知道,原来软软的皮rou能发出那么响的声音,像惊雷一般。”
魏熙似怕极,眼泪盈盈滑落:“它撞得皮rou都烂了,骨头也碎了,连脑浆都溅了出来,就那么倒在地上,烂成一团,那是我见过最丑的死法。”
魏潋抬手为魏熙拭去眼泪,极尽温柔:“所以,你就要害死我阿娘?”
魏熙只觉颊上那只手如蛇信一般,令她通体生凉,她摇头:“我为何要害惠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