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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熙面上仍旧笑的俏丽,她抬手指向魏潋手中的纸张,问道:“这是什么?”
魏潋不言,直到魏熙想转身离开时才到:“纸上写的是益阳近况。”
魏熙好奇道:“益阳眼下如何了?”
魏潋不答,抬手将纸向魏熙递去,魏熙神色如常的接过。
魏潋看着魏熙触在纸上,如同白玉凝脂一般的手,手指动了动,有些将那只小手握在掌心的冲动,魏潋想要将手往前探去,可却又僵在那里,不得进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魏熙将纸张从手中抽出。
魏熙稳定心神,拿着手中书信寻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坐下。
魏潋默默注视着她低头读信时的恬静容颜,心中难以抑制的煎熬起来。
做不得兄妹,又做不得情人,进退维谷,却又贪得无厌的想要两全,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他是这种优柔寡断的懦夫。
魏熙正垂眸看着信,却听魏潋处传来一声极轻的嗤笑,她耳尖一颤,若无其事的将那薄薄一张纸看完。
看完后,魏熙笑道:“没想到这梁宽还有些办法,长此以往,益阳怕是会成个富贵乡了。”
魏潋启唇想要说什么,可看着魏熙明媚的笑靥终是忍住了,他点头,应和道:“梁宽做得不错。”
魏熙看了魏潋的神态,心中松了一口气,她将信递给魏潋,叹道:“可不是天底下所有的百姓都有这等福气,如益阳这般的城池,怕是只有这一处。”
魏潋摇头:“不会只这一处的百姓。”
魏熙于此事上反应向来不慢,她看向魏潋:“六哥拟新制了?”
魏潋毫不惊讶于魏熙的敏锐,他道:“只和几个得用的商议过,过段时日就能颁布了。”
魏熙闻言心中一动,这不算小事,朝里却一点风声也没有,想必此事怕是会损了朝中大半臣子的利益。
魏熙忍不住道:“天下万物,相互牵制,有盈必有亏,六哥多少还是要温和一些,朝堂之事盘根错节,若是有人动什么歪心思就不好了。”
魏潋面上浮出了些笑意:“阿熙放心,我有分寸。”
魏熙点头,说完此事后,方才那不自在的感觉又浮出水面,凉风起,搅乱满腔愁绪,她起身,对魏潋道:“六嫂她们还等着我呢,阿熙先回去了。”
魏潋面上的笑意淡了,不做应答,只定定看着魏熙。
魏熙见状,便若无其事的转身离去。
方迈了一步,便觉衣袖被扯住,魏熙顿住,用力将衣袖往回扯,可魏潋却加重了力道,魏熙身子一沉,便跌到了魏潋怀里。
魏熙看着魏潋揽住她的手,神色一紧,低声喝道:“六哥!”
魏潋只觉得手中纤腰楚楚,好似不留神便能从掌中溜走,如此想法在脑中一过,他的手便揽的越发紧了。
魏熙看着被魏潋的宫人拦在外的蕤宾夷则,又看向周围的葳蕤草木,Yin森森的,好似枝叶缝隙里隐着一双双眼睛,令她无所遁形。
魏熙顿觉手脚冰凉,用尽力气去掰魏潋的手:“六哥!你这是做什么!你是要逼死我吗?”
魏熙说罢便觉头上一沉。
紧接着魏潋如往日般温和的声音自耳边传来: “又胡闹什么,你的步摇落下了,不想要了?”
魏熙闻言,略缓了神色:“是我莽撞了,多谢六哥,六哥放我起来吧。”
魏潋闻言,放在魏熙腰间的手缓缓松开。
魏熙见状,微微松了一口气,避开魏潋欲要搀扶她的手,撑着地起身。
魏潋捻了捻自己抱过魏熙的手,垂着眸不知在想什么。
魏熙站直后,便自发退了两步,低头整理衣服,等将眼中泪意压回去后,魏熙抬眸看向魏潋,正色道:“六哥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魏潋靠在栏杆上,抬眼看着魏熙:“我……阿熙是怎么想的。”
魏熙沉声道:“六哥是我最敬爱的兄长,永远都是,若不是……我便当没有了这个兄长。”
魏潋听了这话,仍是一副清清淡淡的模样,只一双眸子幽深难辨。
魏熙移开视线,道:“你是天子,是我的兄长,我不能对不起阿耶,也不能对不起你,所以,若是真有什么旁的,我只能以死谢罪。”
魏潋闻言,瞌上眼眸,过了片刻,他睁开眼对魏熙笑道:“傻丫头,胡说什么呢,我是天子,也是你的兄长,怎么会让你到那个地步。”
他说着,撇开眼看向水中刺人双眸的波光,幽幽一叹:“果真是长大了便疏远了,你幼时我可少抱过你?”
魏潋摇头一笑:“也是我一时忘了,以后六哥会注意,还望阿熙不要怪罪。”
魏熙看着魏潋的面容,心中乱作一团,她压下想要打他、骂他的冲动,柔柔一笑:“我们兄妹间哪有什么怪不怪的。”
魏熙说罢收回视线:“阿熙告退了。”
她说罢,转身就往外走去,却听魏潋在身后淡声道:“既然不怪,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