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奥古斯都的过去
不提奥古斯都被我突如其来的眼泪吓懵,之后笨手笨脚地安慰我;也不提我在他怀里哭得毫无形象,把他几天没洗皱巴巴像咸菜一样的衣服上蹭的全是鼻涕眼泪;也不提我冷静下来之后,嫌他脏赶他去洗澡换衣服,结果自己哭累了在沙发上睡着
总之,我们俩并没能如预计的一样,当天就离开矿星。不过第二天我醒来的时候,奥古斯都告诉我他已经给我家人报过平安了。
我觉得自己很丢脸,于是直到上飞船都没怎么和奥古斯都说话。他大概是昨天被我吓怕了,像只夹着尾巴的大狗一样小心翼翼地围着我转,但是怕我又不高兴,于是除了买票时候必要地询问我的意见,也不敢主动跟我说话。
我有个毛病,哭太狠第二天会头疼。奥古斯都体贴地向乘务员要了冰袋给我冰敷。
“你说‘奥古斯都’是假的,那你原来叫什么?”我心情好了一点,主动开了口。
“维吉尔。”他说。
“这个名字很耳熟啊。”我说。
“好多人都叫这个名字。”他说。
“最有名的好像是前几年牺牲的一个机甲试飞员?死后得了银河英勇勋章”我想起中学考时事政治背过的新闻。
“哦,那个就是我。”奥古斯都说。
“?!”我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上将不是我真正的父亲,他只是我的老上级。”奥古斯都解释道。
“有理有据令人信服”居然领着未婚夫去自己领导家,骗对方是自己父母。你可以啊,奥古斯都。“那你亲生父母呢?”我脑补了一出“战争孤儿被国家养大,隐姓埋名执行卧底任务”的套路。
“他们还在,但是以为我已经死了。”他笑得很怪异。
我感觉自己似乎不小心揭开了他的伤疤,于是顾左右而言他:“那个,我们就在飞船上说这么机密的事情可以吗?虽然是单独的包厢”
“没关系,如果有监视我会发现的。”奥古斯都说。
“哦。”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别担心,我很高兴你想知道我的过去。”奥古斯都安抚地握住我的手。“只是这个故事有点长——可能也不太长。”
我觉得,似乎我别有用心地追求他这件事,在他波澜壮阔的人生中似乎都不算什么了。
维吉尔的父母都是Jing神系异能者。所以,生出一个级异能者儿子,虽然很高兴,但也算是意料之中。Jing神系异能者其实分为若干种,有些是大脑思维特别快,有些可以影响别人的情绪,一般会从事科研工作或者跟人交际的工作。但维吉尔想要开机甲。
机甲驾驶员当然也需要高水平的Jing神力,但维吉尔的父母更希望他从事不那么危险的工作。于是维吉尔一意孤行地报考军校后,就和父母闹翻了。本来,也许过个十年八年,亲人之间的关系可以得到缓和。但维吉尔二十五岁的时候,在配合机甲研发中心试驾新型试验机的时候出了事故
“是怎么样的事故?”我担忧的看着他衣服下的身躯,他身上的伤痕是那时候造成的吗?这个混蛋,苦rou计用得很溜啊。他就知道我会吃他这一套
“简单来说,辅助系统出了问题,机甲停不下来了。我没法紧急弹出驾驶舱,外面的人也没法从外面打开。其实我也可以等燃料耗尽,让它自动关机。但是一般来说,驾驶Jing神力机甲,高强度活动状态不宜超过四小时。我在里面呆了一天一夜的时候,他们怕我脑子烧坏变白痴,决定把试验机锯开。但问题是,我当时没法切断和辅助系统的Jing神连接”他隐去了一段惨烈的描述,但我还是心疼地抓紧了他的手。
“我的Jing神力受到了很大损伤,出来之后我就当了差不多一年的植物人。我醒来之后才知道,我父母听医生说我很可能醒不过来,即使醒来也会烧坏脑子,就签了放弃治疗。”
“可是,我看你演的剧,你这是因工受伤,军队的医疗不应该是免费的吗?”我问。真难以想象奥古斯都的亲生父母是这样的人,跟上将夫妇扮演的“父母”简直是两个极端——我的家人,虽然我总是在心里埋怨他们爱我的方式不对,但至少他们并没有嫌弃我没有异能
“理论上是这样。但家属都愿意放弃治疗了,医院也开了死亡证明,预算就不会再给我拨款了。试验机研究室的老师们不想放弃我,联系了负责Jing神力与大脑关系研究的项目,让我以研究志愿者的身份接受实验。好在实验成功了,我活下来,也还保留着一定程度上的Jing神力。长官给了我选择,是恢复以前的身份,还是作为一个新的人活下去,我选了后者。”他苦笑着说。
“你恨他们吗?”我感觉心里抽抽着疼。我好心疼年轻版的奥古斯都啊。
“称不上吧。”可能我的神色真的不太好看,奥古斯都捏了捏我的脸,“我其实可以理解他们的想法。对于Jing神系异能者来说,只有意志存在,人才称得上活着。只有rou体活着的话,跟死了没有两样。在那次事故之前,我也考虑过,要不要提前写好遗嘱,当我成为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