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下晌之后,沐十四通身的愉悦没有一丝遮掩,就连时不时过来给他们送些食材或者菜肴的老妇人都忍不住问道:“小兄弟这是碰上什么好事了,看上去这么高兴?”
在不远处看着书的沐修鹤往后翻了一页。
“与未婚妻相处得好,”沐十四道了声谢,面色如常地接过老妇人送来的食材,望上去还是几天前那副沉稳严肃的模样,说出口的话却是透露出甜意,“我们还有定情信物了,他主动给我的。”
哪还有什么少年老成,分明就是个深陷情网还恨不得昭告全天下人,让大家都知道自己的心上人有多好的傻小子。
老妇人也露出充满慈爱的笑容,“看来是个胆大的姑娘啊,小兄弟可要好好珍惜了。”
沐修鹤换了个坐姿,依然没将视线移出书本以外的地方。
青年摇头,“我的未婚妻这么好,我也舍不得让他伤心委屈。一点点都不行。”
两人又聊了几句,“未婚妻”这词可谓是每句必出现,炫耀之心藏都藏不住。
把门关上,沐十四捧着小半个南瓜,走到沐修鹤身前温声询问道:“少爷想吃些什么?”他一口气报了好几个与南瓜有关的菜式,目光牢牢锁定在美人的脸上,嘴角愈加上扬,声音也不自觉柔和了起来。
那场情事后,沐十四总是喜欢这样望着他的心上人,很多时候甚至是望着望着,就忘记了时间,也忘记了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只剩满心的欢喜。
沐修鹤将手中那本许久未翻页的游记随意放在一旁,被注视得也有些不自然:“怎么就跟老人家说起来了?”
他倒不是反感,也不介意沐十四与外人谈论这些私事,可就是莫名其妙地问出了这么一句。
一旁的狼狗甩了甩尾巴,瞧见他们又在说一些自己听不懂的东西,干脆自己跟自己玩了。
沐十四蹲跪在地上,仰视着沐修鹤时带着浓浓的爱意:“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少爷这般好,”笨嘴拙舌的他还是不大会说那些哄人的情话,“若细问起来,我还可以逐条告诉她。”
略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跟前一天下午的狠厉急躁完全扯不上任何关系。
若不是亲身体验过,沐修鹤无法想象跟前这青年在床上还有另外的那一面——就像只危险的狼犬,不讲任何章法横冲直撞,每当他以为可以告一段落,又被对方拉进欲海中翻腾,不仅把他的下体艹得一片狼藉,还在他身上留下数十处的痕迹。
“还认为我是最好的?”沐修鹤语气轻松,手下意识放在腰间。
曾经让他执着的问题,不知从何时起已经能以玩笑的形式问出来了。
也许是因为沐十四在情事过后,那傻里傻气的笑容吧。
沐十四把手覆在沐修鹤的手背上,有些自责,“少爷的腰还酸着?都怪我昨日不知节制。”
他驾轻就熟地替自家主人按摩着腰间的肌rou,想都不想地回答主人的问题:“少爷当然是最好的。你从前还骗我……可真正尝过少爷的滋味,才知道完整的你有多迷人。”
“每一处都让我心动不已。”沐十四蹭了蹭头顶处那正在替他顺毛的手掌,按摩的动作放缓了些,更像是情人间的摩挲。
“油嘴滑舌。”阳光映射下的美人轻柔地拍了拍青年的头顶,眸中噙着笑意。
袖口展露的皮肤上,还有他前一天留下的吻痕。
沐十四的喉结动了动,虽极为享受此刻如情人般的亲昵,但下半身即将不受控的欲望使他不得不提前中断——时候不早了,如果要做一次势必影响心上人用膳的时间。
“还没话本上说得好,”青年抓住头顶上的手,神情认真地在手背上留下一个轻吻,“言语太贫瘠,表达不出我的情意。”
本打算吻完就进厨房,可等要起身的时候偏又不舍,沐十四握住沐修鹤的手,起身时稍稍前倾,在美人的红唇处轻轻一吻。
“我、我先去准备饭菜,少爷你等我。”说着就红着脸,抱着食材进屋了。
沐修鹤微微一愣,直至对方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当中才摇摇头,指腹碰了碰被触碰的双唇,随后落在后颈处变淡的牙印上,眉眼柔和喃喃道:“这不表达得挺好?”
能把啼哭小孩吓得不敢出声的狼狗见那人不在了,两步并三步地来到沐修鹤跟前。“汪汪!!”它扬起头,示意沐修鹤也像刚刚那样摸摸它的头。
“不怕十四吃醋凶你了?”沐修鹤抓起木凳上的小皮球,扔到不远处,“乖,自己去玩罢。”
毛色乌黑的狼狗“嗷”的一声追过去,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威风凛凛,可沐修鹤偏就联想到沐十四一个人悄悄从话本当中学习情话的画面。
美人轻声笑了出来,用书将脸遮盖住。
之后的几天,沐修鹤很少出门,少有的闲适生活似乎将他从一板一眼的规划中摆脱出来,他不需要处理庄内事物,也无需把心思放在其他琐事上。这两三天,除去比以往来得长的睡眠时间,他不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