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敲响的时候贺怿下意识地看了眼表,凌晨一点,凛冬夜黑暗寒冷的时刻。
套房各处的灯光都大亮着,贺怿还没睡,却也没去开门,任那笃笃的动静就与极低的电视声一起断断续续响着,直到十五分钟后敲门声依然没停,他终于有些不耐起来:“进。”
“贺、贺总”
半推开的房门蹭过厚厚的地毯,声音很轻,甚至连紧跟的那一句怯怯的问好,不仔细听也会被忽略掉,贺怿一眼扫过去只望见门口站了个男孩,从他的穿着打扮和手里捏着的房卡来看,他的身份似乎和普通的服务生无关。
贺怿的眉头一下皱得更深了,商场上的明争暗斗本来就让他心烦,结果在这种节骨眼上还偏有人不知死活地搞小动作,借着送礼的幌子想往他身边安排眼线。
他转了视线,突然明白过来今晚酒会结束时林炀神神秘秘的耳语,眼下对方口中“Jing挑细选的礼物”送上门来了,可只要一想到背后的暗涌,心底那股烦躁就抑制不住。
贺怿没再多言,随手按掉电视,依然把男孩晾在门口,他漫不经心地看着手机屏上蹦出的林炀新发来的短信,一条条删光,才有闲心在余光里偶尔瞥几眼男孩难堪局促的样子。
时间在死寂中流逝得格外缓慢,五分钟过去,程珉已经感受到了一股死到临头的压迫感,跟进来前完全不同的是,他清楚地感受到了男人对他的排斥感。
他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右手抵在门框上抠了半天,一咬牙突然往前迈了两大步,直冲冲靠近男人身边。
“贺总,我”
贺怿的眼神终于又落回了他的身上,程珉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了,微垂着脑袋在男人的冷漠中弱弱叫完一声人家的名字,便低下头只会盯着自己的手指头瞧,再次恢复成一副懵懂而不知所措的样子,看起来倒像是跑来维权的,浑身上下都缺少献媚讨好的自觉性。
可惜贺怿早就见惯了这套,无论是欲擒故纵还是假扮天真,他都不想在凌晨陪着对面这个男孩继续这些把戏。
“你来干什么。”贺怿冷然出声道。
“林总让我来陪您。”
始料未及地,对方倒是无比坦荡,除了声音有点抖,别的还真挑不出什么毛病。
贺怿不禁低低笑了一声,逆着光,他也懒得抬头细看男孩的长相,但看着眼前露出来的两截格外白的手臂,他还是半带讥讽地反问回去:“陪我?你成年了吗?你们林老板是不是觉得我来者不拒?”
“成、成了的”
这次的回答慢得多了,颤颤的尾音听得出对方已经变紧张了不少,贺怿见他说完这句便紧紧抿起唇,下一秒,一股凛然不可犯的正义感突然就朝他涌过来了:“贺总,我叫程珉,今年十八岁我、我合法了!”
真是新鲜。
贺怿第一次听见有人在这种情形下磕磕巴巴做自我介绍,好奇心使然,引着他抬起眼对着男孩认真看了看。
暖黄的灯光下是一张白皙而Jing致的脸,下巴有些尖,五官都没有什么能挑剔的地方,尤其是眼尾微扬的弧度平白给他添了不少灵动,或许是因为不安,双颊都涨着一层粉嘟嘟的色泽,像是只小水蜜桃,看起来新鲜又稚嫩,只是站在那儿,就已经吸引人去探索更多更甜的秘密。
脸蛋的确漂亮,相比以前算得上Jing挑细选,没准硬塞过来的人也有他超乎常人的地方。
贺怿忽然对这份礼物有了些意料之外的惊喜,他抬手招了招,见程珉有些不解地歪着脑袋看他,又有些遗憾地想,这人虽然符合自己对美人的所有幻想,只是太傻了,一点眼色也不会看,或许期待一回,最后得到也是货不对板。
“没人问你叫什么,不用急着介绍自己。”
贺怿伸手拉了他一把,掌心下触碰的衣料摸起来又薄又廉价,连上面的扣子也是歪歪扭扭地开了一半,随意一拽,程珉大半个胸膛就没有遮拦地全露了出来,毫无怜惜地打碎少年独特的天真。
滑腻温软的触感一下子溢满了掌心,男人手上暖烘烘的温度隔着白色的衬衫源源不断地传过去,程珉却吓得绷紧了身体,僵硬地盯着贺怿的右手顺着自己宽松的衬衫滑进去,贴着他赤裸的胸脯有一搭没一搭地捏着两粒粉红的小nai头揉拧扯动,不一会便见那两颗小小的东西胀大了一圈,如两颗绯色的果儿,可怜兮兮地夹在对方粗粝的指缝间发抖。
事情的发展似乎偏离了轨迹,程珉进来前被告诫过好多遍贺怿的喜恶,但会像这样衣不蔽体地直接趴在男人怀里的却是没人预料过的。
脑海里那些好不容易学会的、循序渐进的勾引办法忽然全作废了,程珉仅有的一点勇气也跟着泄光了,他恍惚间无比后悔自己因为胆怯而贸然妥协,就算再被打一顿,也比在这里接受慢性的折磨强。
程珉涩涩地想,心底的无力感如chao般漫上来,但他来不及整理情绪,身体却已经更快一步地做出了反应。
属于少年的一身皮rou尚且嫩得厉害,尤其胸膛少经触碰,只被贺怿肆意揉搓了一阵,白皙的ru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