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后
泰平帝四十大寿当晚,再次出了刺客行刺的事件,可这次,刺客只身前来,这么多的御林军和暗卫,却让刺客全身而退了。
众人护送了帝后及太子回宫,宴席上混乱无比,唯有一人,一副Jing致的面孔却带着几分病弱,十分淡然地冷眼旁观。身旁一人,长身玉立,仔细看那模样,正是十年后的苏慎。
“殿下,我们也该回去了。”
燕黎坐在木制的轮椅上,眼睛瞥向一处,用手敲了敲椅臂:“遇谨,你看那是什么?”苏慎趁人不注意,上前捡起了那个东西:“看起来是一块玉佩,上面还刻着一个遥字。”
“看来本王也没有白白地过来这一趟。”燕黎笑了笑,将玉佩握在手中,唤出了暗中的侍卫,“遇谨兄,我们回王府。”
十年前,苏慎还只是一个少年,Yin差阳错之下,他竟入了当时还只是三皇子的燕黎的眼,要知道,那时燕黎也不过才十岁,似乎他是因为腿伤而变得十分Yin郁,不过也凭借腿伤,他成了众多皇子中最不起眼的一个,即便是兄弟中最早封王的人,也并无一人嫉妒。不过后来苏慎真正成了燕黎的幕僚,才知道,燕黎的双腿根本没有任何毛病。
路上,苏慎坐在另一驾马车中,想到今日是鱼宛的生辰,便掀开帘子向外面骑马的一个护卫问道:“李护卫,我托你查的人,有什么消息么?”
李坚是逸王燕黎派给他的护卫,上次他托李坚去海望云的娘家苏城调查海望云母子的事情,仔细算算,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
李坚拱了拱手,道:“先生,我已经让人去苏城查了很久了,找遍了所有的海家,可没有一个说认识海望云此人的。”
苏慎道了声谢,叹了口气:“师母,小鱼,这么多年了,你们过的可还好?”
就在不远处的京郊,鱼宛刚刚过了十八岁的生辰,他端着洗好的衣裳去溪涧的路上,一身布衣却难掩容颜的艳丽,路上看到他的继父张屠夫和一个陌生的中年男人在谈论什么。
“张哥,你看咱们十里八乡的,都知道你娶了个大美人媳妇,虽说带了个小拖油瓶,可现在也出落的水灵的很。”
“你到底想说什么?”
“张哥,你借我那二两银子,是不是还不上啊?”那人搓着手,“我听说你又欠了赌坊三两,不如这样,你把你的女人抵给我,咱们就两清了。”
“你想得美!村里的人,哪个能像我似的去个女子回来当媳妇。”
“那也行,你把那小的抵给我。”
“这个”
“我再给你加一两银。”
鱼宛心中一紧,张屠夫总是嫌弃他是个拖油瓶,总是时不时的趁着母亲不在打骂他,可现在,居然还想要卖了他!
那人见张屠夫有些意动,眼珠转了转,便又说道:“张哥,你难不成舍不得那个小拖油瓶?你不会看上他了吧?毕竟,也是咱们十里八乡最好”
啪的一声,鱼宛怀中的洗衣盆掉到了地上,张屠夫和那个男人循着声音走过来,只见鱼宛慌张地跑远了。
“鱼宛,你怎么了?”
陆清拦住了慌慌张张的鱼宛,他学成归来,已经考了秀才,正在计划要像鱼宛的继父和母亲求娶鱼宛。
“陆清哥哥,我还有事,先走了。”
鱼宛看起来很慌乱,小脸惨白,像是被什么惊吓到一样,推开了陆清。
回到房中,海望云正在刺绣,听到脚步声便温柔地望过来:“小鱼,这么快便回来了?”鱼宛掩下神色,笑了笑:“娘亲,绣什么呢?”
“是给你缝在嫁衣上的纹样,你来看看喜欢吗?”海望云拉住鱼宛的手,“陆家爹爹前两日跟我提了一句陆清,你觉得他怎么样?娘亲觉得陆清这个皮小子,因为你真的变了很多,小鱼,你已经成年了,不可能总是在娘家住着了。”
张屠夫和那个男人的话真的吓到他了,鱼宛忙不迭点点头:“只要陆清哥哥喜欢,小鱼就会嫁给他,这样孩儿也不会离娘亲太远。”
“你们也算是青梅竹马,能在一起,我们两家都是乐享其成的。”海望云又叹了口气,“就是怕他,又是要跟提亲的人要很多彩礼。”
“娘”
海望云十年前来到这个村子,原本可以凭借刺绣站稳脚跟,可谁也没料到,就在一个夜晚,喝醉了的张屠夫摸进了孤儿寡母的门
那时鱼宛就在一旁睡熟了,海望云忍着没出声,生怕鱼宛看到什么不堪入目的景象。这种事情,一传十十传百,纸包不住火,纵然她是个寡妇,也难以抵抗这种谣言。后来,海望云带着鱼宛嫁进了张屠夫家,直到鱼宛长大,他发现了张屠夫的眼神总是会流连在鱼宛的身上。
更可恶的是,许多来提亲的人都被张屠夫的狮子大开口吓到了,聘礼竟然要出二十两银子,后来连媒婆也不上门了。鱼宛不能留在张家,海望云挣扎了一生,就是为了能保护好鱼宛,她必须要将鱼宛托付给一个值得托付的人,这样,她才能放心。
鱼宛回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