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格外平静,仿佛在谈一段寻常的往事。似她这样让惨痛的过往化了风、化了云,记在心里,却不刻在骨上,很难。她始终潇洒的如同一个世外高人,心里却隐埋着一段悠久的心结。
他知道她不是一个带着恨意生活的人,因为他在她身上首先看到的是活泼、洒脱、韧性。
她释放了自己,只因她很早就认识到,有些事情记挂的再深,也是无能为力的,只是给自己空添伤痕。在她获得力量、实力以前,不能被仇恨支配,迷失在伤痛中。而当她终于成长为一个足够厉害的人,她便会一往无前、绝不回头的,朝着使命踏去。
他想起那句‘到最后,这世上总是你一个人,孤孤零零的活着。人,便如飘萍一般渺茫无依。哪怕何日悄悄的死了,也不一定有人见着了。更没有人知道,那墓碑上该写什么名字。’
原来这些,当真都是她的心里话。
他望着她,缓缓道:“他们在那个世界,也会看着你,看着你十年间的成长,也会开心的。或许,你们没有告别呢。”
她看着他的眼睛。
她的神色变得柔和,有几分感激之意。
她一笑道:“原来被人安慰的感受,是这么好的么。难怪那些个小姑娘们哭的时候,都去找爹娘、情郎安慰。既然如此,‘安慰’这东西是个好东西,我改日便开个‘安慰人心’铺,坐在里面当大夫。逢个伤心人便满嘴跑火车,天上地下的一通安慰,包管赚个盆满钵满。”
她的失神一向都只有片刻,失神过了便开始调笑,没个正经。
他也淡淡一笑,不接这话。
那月色下的她,盈盈笑着,青丝随风飘扬。少女的模样,神色却洒脱不羁,令人忘俗。
饮了会儿酒,二人又谈起了话。
想到当日临安的情形,他心里好奇,便问道:“当日,你是怎么逃脱的?”
她道:“我当时正好出去玩耍,不在家。”
他又问道:“听那些老者的说法,那是一桩悬案,那你知道凶手是谁吗?”
她道:“我也不知道。”
此处她扯了个谎,这个是万万不能告诉他的。
他犹豫道:“与唐家有关?我总觉得你当日加入唐家,是另有原因。”
她道:“也不能这么说,其实对我来说,是为谁效力都行。而你比起残夜来,是个更合适的主顾,至少你不像个留不住便下毒的人,这是其一。其二才是考虑到那毒毕竟特殊,唐家或许能找到一些线索。”
她又扯了个谎,她正是为了调查唐家才留下,却把这个原因说小了。这乃是因为,她不希望他知道,这凶手可能正是他父亲。
他道:“那是什么毒呢?”
她道:“我当时什么也不懂又要马上逃命,没查那尸身。如今他们又已经入土,我也无意再惊动,因此查不了那毒。”
他道:“立刻毙命的毒是稀有之物,但是唐门能动用这种毒的人却很多。各处分堂主、分堂主的手下都有权,而且也不排除是有客人买走了。况且按你的说法,他们动用的量并不多,这样的数目,倒也不好查。”
她道:“嗯,所以我要从他们抢走的东西上下手。”
他想了想,猜道:“《警世录》?”
“嗯。”
“难怪你问我的时候,那么上心。那是一本什么书?”
“其实只是一本普通的药典,只是有些观点十分独到,甚至独到的有些奇怪。”
“可有作者?”
“没有署名。”
“那么你穿夜行衣出去那天?”
“我去查仇人的消息了。”
“现在有什么线索?”
“没什么线索,本来觉得你知道《警世录》的话就好办了,查一查来源就行。既然你不知道,想是那个人私藏了起来,偷偷使用,没有上报吧。也有可能,那人就不是唐家的人。不过现在你知道了这件事,却不要走漏了风声,跟任何人都别提,我怕打草惊蛇。”
说完这话,她笑了笑,又饮了一口。
她这么说的话,这桩事却像是大海捞针,有些渺茫了。
看她这形容,明明也在笑,笑的似乎释怀,却总令人看了觉得她正伤心。
他便也换个话头,问道:“那灭门案后你去了哪,后来发生了什么?”
这个问题,他二人又是一番话,讲了那段残夜教的往事。
听完这番话,他叹道:“难怪残夜教在短短数十年内,迅速成为了江湖的头牌杀手组织,手段倒真是别出心裁。”
她便道:“这都是本姑娘的功劳,没我这般出色的人才,来十个夜神大人那也是不行。”这种时候,长长自己的威风总是没错的。
这月从东方,渐渐移到了西方。
那问月亭的二人喝着酒,从讲述秘密、身世,渐渐却讲成了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谈。
“你偷学练武功用了多久?”
“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