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胸腔里破壁而出,去到更广阔的天地,喘一口恶气”的那种想骂人。
“冷……我冷……”
薛小谷迷迷糊糊。
“别喊啦!忍着!!”
窗户留一条细线,李杰瑞抱来两床被子,一床张汤木的,一床他自己的,给薛小谷压上。
“水……我渴……”
“等着!我去兑点热的!!”
“榨菜?……嘴里没味儿……”
“酱黄瓜要不要?”
“不要……”
“妈勒个鸡!有什么吃什么!!我cao!你怎么不说要吃大rou包子?!”
“……有吗?”
“敲哩妈!没有!!”
“嘤嘤嘤……”
“再啰嗦喂安眠药了啊!!”
午饭时间,送饭的青春痘趴在门板上听了半天,差点没敢进去。同时也感到,薛薛命不久矣,张汤木也是百密一疏,怎么能找李杰瑞单独照顾病人?
放下吃食,李杰瑞揪住青春痘的衣领。
“告诉伙房,晚上送rou包子过来。”
“啊?……”
“啊什么啊?!病号饭!!”
青春痘屁滚尿流,找张汤木求救去。
李杰瑞给薛小谷喂完中饭,还得给薛小谷绞热毛巾,擦脸、擦手、擦热汗,感觉提前进入老年护理专业拿学分。
“哎呦!……你轻点儿擦……轻、轻……脸皮蹭没了!……”
薛小谷吃完药,又躺下昏睡。
李杰瑞也感到有点累,心累,极度想要倒在床板上,歇歇。
这时,部队领导来慰问薛小谷,李杰瑞爬起来接待;别班辅导员来看望薛小谷,李杰瑞接待;军训教官来访,李杰瑞还是接待……
长河日落,明月高悬。
张汤木披满身星光,踏入宿舍。
小木桌上,晚间的残羹剩饭,还没来得及收拾。
李杰瑞背对大门,在病号床前,吭哧吭哧地削苹果。
“好吃吗?”张汤木问。
“咣当”一声。
苹果和砍刀,一同丢进薛小谷碗里。
“你TM还知道回来?!!rou包子!全被他一个人吃了!!”李杰瑞发飙。
张汤木咂舌:“六个都吃了?”
“六个都吃了!!我把袋子递过去,他先吃吧!!就TM全吃了!!一个都没留给我!!”
李杰瑞告状。
别看薛小谷晚娘一样,期期艾艾,叫唤了一天。现下也知道是自己的错,无声无息,躺在被窝里装死。
张汤木上前看了看,问:“没事吧?”
李杰瑞端起碗,哼道:“没死!还能吃苹果!”
张汤木说:“吃这么多了,还吃苹果?”
李杰瑞从裤兜里掏出遗嘱,啊不,医嘱,“不是你说这个点,补充维生素的吗?!……有意思,男人一顿吃六个包子算什么?”李杰瑞拍拍胸膛,“我看他快好了……我TM就解放啦!唉!MD,累得不行,遭不住了……”
“李杰瑞……”薛小谷从被窝里探出头,只露一双眼睛,十分内疚,“老师以为包子吧……你先吃了……你怎么没给自己留呢?……”
李杰瑞将搪瓷碗强行塞到张汤木手里:“你顶会儿,我出去透透气……”他斜睨薛小谷,一挥手就走,“算了,我就当……养仓鼠……不!妈勒个鸡!我就当养儿子!!”
薛小谷:“嘤嘤嘤……”
张汤木:“吃苹果。”
“晚上没饱?”张汤木问李杰瑞。
宿舍楼东侧的露天消防通道。
清风悠长,可以撩起头发。
李杰瑞坐在水泥护栏上,剥壳,吃白水煮蛋。
“不是。看月亮。”他低头,又敲了两个蛋,“今天是满月。啧,我去打个电话。”
他跳下身来,口袋里有硬币碰撞的细碎轻响。
张汤木抬头望,果然又大、又圆、又敞亮,真是传说中的银盆啊。他喉结稍动,没有问“你去给谁打电话?”,而是说:“是女生给的,还是我给的?”
“什么?”李杰瑞回身,停住去抢公用电话的脚步。
“鸡蛋。”
“毛病啊!都一个蛋样,有什么区别吗?!你给的下毒了是不是?!”李杰瑞莫名其妙。
“没什么。”张汤木耸耸肩。
“对了,包子还有吗?”李杰瑞不死心。
包子是很Jing细的东西。那rou包不多不少,一十八个褶儿,李杰瑞看过了。与军训时喂猪用的大锅饭,迥然不同。
“下次再做给你吃吧。有机会的话。”张汤木看看手表。
楼底下,集合哨吹响。
“晚上拉歌,大合唱。你不用去了。”张汤木嘱咐。
“哦。”
不去正好。
几首部队歌曲,学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