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甄澄:“反正你不说我也能猜到,无非就是那些,耍无赖,要死要活求我留下来啊什么的。”
他继续看她表演,淡定地点头:“嗯。”
甄澄:“要么就是,语音给我骂脏话,反正也像是你这种暴躁狂会做出来的。”
他笑了:“嗯。”
这下她倒是急了,无论自己怎么说,他都是那副运筹帷幄全盘接受的淡定模样,打死不吃她拙劣的激将法。
“反正你就是不肯说咯?”她没了耐心,假装要生气,可这一回,他也不上当了。
“不说,睡觉。”他闭上眼,把怀里的人抱紧了一些。
甄澄不安分地想要挣脱,却只起到了反效果,他干脆翻身起来,把她压在身下:“别闹了。”
语气带着明显的逃避,他是真的不大想回忆当时的事。
“那种无聊的事,有什么好提的。”他的声音低低地压下来,连带着他的唇,一起柔软地降落在她的耳廓,然后是颈间。
渐次加快的气息惹得她发痒,有些事就这么不言而喻地要往下进行了,她忍不住推推他:“别啊……”
“别什么?”
“今天不行。”
“怎么不行?”
“隔壁都有人啊……”平时他一个人住,再怎么胡闹也就罢了。可隔壁要是有人住的话,她觉得哪怕门是上锁的,心里也多少有些别扭。
可是很显然,谈大忽悠又曲解了她的话:“嗯,隔音是不好,所以你要尽量小声点。”
说完后兀自轻笑,然后欣赏她被自己调戏后气得满脸通红想咬他的模样。
他就喜欢看她这样,像只毒海胆。
可刚刚得意了没多久,正要开始接下来的步骤时,房门就被敲响了。
甄澄没穿衣服躲在被子里,吓得连忙把头也缩进了被窝。
“睡了吗?”门外的人开口了,原来是之前早就回去休息的那对小情侣,大半夜了不睡觉,跑来问他们出不出去放烟火。
“我们来的路上买的,一起放呗,快跨年了,大家热闹热闹。”出声的是那个姑娘,这种事,总是女孩子比较积极一些。
谈叙估计那个男孩跟自己的想法也差不多,正想开口拒绝,怀里的甄澄壮着胆子探出头,朝门外喊了声:“去啊!等我们一会儿。”
门外的女孩高兴地“诶”了声:“那我们去客厅等你们。”
谈叙无语,冷冷地低眸瞥她一眼。
用脚趾头想就知道了,这就是一场蓄意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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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花多少时间,甄澄就从被窝里钻出来穿好了衣服,她以前起床可没这么利索。
出门的时候看出了谈叙不大情愿,便挽着他的胳膊穷说些好听的话。
不过论情话,她是远远比不上谈大忽悠本尊的,所以任凭她怎么说,他总是不动声色,板着张死鱼脸。
大半夜的,河边连个人影都没有,显然这一带小渔村根本不流行什么跨年,只有市区里的孩子才爱出去瞎折腾。
那对小情侣是比较会玩的,据说两人一起辞了职开始旅行,从北京一路南下,去到哪是哪。这半年来他们到过很多大城市和小村庄,还没决定好下一站去哪里,什么时候回家,回去以后要做什么。
太多问题接踵而至,如果一开始就考虑妥当,大概也就失了乐趣。
甄澄和两人还挺投缘的,把自家哄不好的男友晾在一边,和他们聊得火热。听她们说起一些她从未去过的地方,目如霞辉,似乎很感兴趣。
可惜,最多也只是想想而已。
他有工作,她有家人,无论如何也是离不开上海的。
或许接下来的几十年,都要被困在那一亩三分地里消磨余生。
想到这里,她不免有些唏嘘。
手里的仙女棒也是他们买来的,这年头大城市里已经很少买得到,那“嘶嘶”的燃烧声颇有质感,有童年的味道。
甄澄记得有一年过年时爸爸也买了一模一样的仙女棒回来,那几天晚上天天点着玩,她每次都想伸手去摸一摸那炸开的火花。
那时候她比同龄的孩子都要大胆一些。
乔琳琳就不敢摸,她只会躲在她哥哥身后哭,像个二傻子。
此时此刻她呆呆地看着火光笑,没留意到周围起了风。然后,肩上就突然被挂上了件针织外套。
那个出门以来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死面瘫不知何时已经挪过来坐到了她身边,大概是一个人生闷气久了有点无聊,过来跟她搭话:“冷不冷?”
她摇头,安静地抬眸看他。
其实只是偶发感慨,有那么些小感动,却不知怎么开口。
对方以为她还介意呢,轻而易举就将她方才在屋里追问良久的问题答案和盘托出:“那时候你说,希望最后一次我也能像从前那样了解你。然后我就有点生气,说了句挺冲动的话。”
甄澄看着他,屏息以待,不敢出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