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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光微微一笑,道:“且不说他不符合本门收徒宗旨,便是符合,我个人也不想收他。”
项少龙的脸色略有些僵硬。
被人这样当面拒绝——尤其是被一个比自己年轻的女孩子这么说,非常让人受伤。
“……我能请问清虚真人……为何这样说?”
元宗也好奇地关注着两人。
瑶光沉默片刻后,道:“因为你的心不诚。”
因为你的心不诚。
项少龙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幻听了,他总觉得下一句应该是“剑客只需诚于剑,不必诚于人”,好在他还记得只腹诽不开口,否则他害怕再下面就是“一剑西来”他上西天了。
不对啊,这文风是不是哪里不太对?
说好的金庸倚天屠龙记中的人物怎么说起古龙的台词了?!
瑶光又笑了笑,道:“元先生与项侠士只当这是我个人苛求吧,我收徒时首重心性,次其禀赋……项侠士并非诚心诚心想入我门,我也自认教不了项侠士,用道门的说法,就是你我并无师徒之缘。倒是元先生,似乎并未收徒吧?”
元宗不料话题又被抛回自己这边,旋即反应过来这是对方好意,立刻肃容正色对项少龙道:“少龙,既然你并无师父……某就托大,问你一句,你可愿入我门下?”
项少龙一愣,随后大喜不已,连连点头,口中说着“我愿意!”,之后就有些手忙脚乱,似乎想要跪下又拿不准主意,最后他在元宗那种热切又欣慰、满是期盼的目光中忍不住心中一松,双膝点地跪了下来,双手抱拳,高声说:“项少龙拜见师父!”
元宗急忙扶住项少龙的手,热泪盈眶,好不容易才憋回去,说话的时候却连声音都止不住颤抖。
“好、好、好……我元宗今日也收得佳徒,不负师父所托……少龙,我必将本门所学倾囊相授——”
说到这里,元宗已哽咽不已,难以成句,只用力握着项少龙的手。
项少龙顺着对方的力道站起来,为其所感,也很有些激动,连连保证自己定会好好学习。
这边师徒二人相见欢,那边瑶光却在短暂的怀念后神色中带出了些许黯淡。
师尊于睿、师父张三丰、师侄宋青书、徒弟张无忌……
她也曾有这般师徒相聚的欢欣时光,如今却无再会之时。
纵无后悔、无遗憾,却难以斩断那一丝怀念。
瑶光索性移开视线,待那一方动静平息下来,这才开口道:“赵墨严平若是不傻,应当已搜到此处。元先生与项侠士是想要以逸待劳、一举建功还是离开此处?”
元宗被赵墨严平派人追杀也不是一两日了,他听闻此事,兴奋激动的心情也就凝滞下来,沉声应道:“清虚真人说的是,我原想奋力一拼就是,如今少龙新入门,万般陌生,却会因我之故见敌于七国,我不能这般草率……”
这也就是想要离开的意思。
项少龙心领神会,心中又有些小感动——他攀上这个师父的时候心里还有那么点不乐意,现在知道对方为自己担心筹谋,不禁对古代这种师徒关系有了新的认知。
于是,项少龙道:“元、师父,清虚真人,我们不妨乔装打扮一番,混入人群,那赵墨的严平未必能认出我们。”
这个年代通缉个人也只会画张画,那走形的程度他都懒得吐槽,没有网络定位、没有基因检测,只要木入森林、鱼入溪流,还能找出个P来。
元宗稍加思索,道:“少龙此计可行,清虚真人以为如何?”
瑶光忽而一笑,道:“项侠士此计甚妙,只是我却不必用这法子。”
元宗一愣,脱口而出:“这是为何?”
瑶光笑着答道:“这些时日以来,赵墨前来追杀元先生之人未有活口,又有谁知我与元先生相识?道家行走七国最是方便,赵国守门士兵绝不会阻拦我。倘若元先生愿委屈一二,我有法子叫你们师徒二人平平安安进邯郸城。”
元宗愣了愣,恍然大悟。
“是啊,倒是我自己被绕了进去。我虽识真人,严平却不知,道家又素来名声极好,放眼七国,绝无一国会将道家拒之门外……若不是因我之故,清虚真人怕是已在赵国王城之内了吧。真人有何妙法,不妨说来,我岂有不愿。”
项少龙竖起耳朵,想要听听到底是什么奇妙法子。
瑶光笑了笑,轻声说出答案。
元宗先是面露为难之色,而后重重点头,项少龙稍微愣了愣,无奈地笑着抓头,拱手说“佩服佩服”。
三人就这般商议定了。
十日后,一架马车缓缓驶向邯郸城门,守城士兵依规矩拦住,喝问:“车内和人?”
赶车的黑脸汉子哑着嗓子说:“我家大人身份尊贵,不是你这种人能面见的。”
前方牵着马的Jing瘦汉子也跟着直起腰,露出一股凶悍之气。
守城的两位士兵对视一眼,大感奇怪,更是坚持要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