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你快点,这要是被公主知道了我们来迟了,元宝这屁股就要开花了!”
穿着一身金光灿灿的衣服的小厮背着一个背篓,前面快速走着,还不忘拉着身后的人跟上。
他们这装束一路上吸引了不少人,要不是老太太那边说,主子出行要金光盖地,元宝说什么也不会这么穿衣裳。
这学堂第一天开课,广宁公主家里的小侯爷就迟到,若是被公主和将军知道了,第一个倒霉的必是这个跟班小书童。
“元宝,为什么你也是这般模样,母亲让我来读书,又没说从清早就开始读,本侯愿意来,已经是很给这学堂面子了。马上就要是中秋灯会了,要不是因为本侯不想输给云家那个娘娘腔,本侯是绝对不踏进学堂半步的。”
全盛京的人都知道,这广宁公主和元靖将军的宝贝儿子越子涵,可是皇帝最喜欢的小外孙,也是将军府的希望,更是京城女子口中人人喊嫁的小侯爷。
只可惜,他从小就和对门的云丞相家的小公子云不归不对付。
周岁抓周的时候,云不归抓了一本诗经,越子涵就抓了一把桃木剑。
四五岁能够满院子跑得时候,云不归跟了皇帝的师傅上山学习,而越子涵就上了武当山习武。
总之,一个文一个武,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偏偏是被满朝文武,甚至是被皇帝皇后一顿比较。
每年中秋灯会,云不归总会用自己之乎者也的酸气十足的辞赋将越子涵击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主要是佳节之上,哪里有比试武艺的道理,所以越子涵这一身功夫毫无用武之地
越想越来气,越子涵只觉得自己肚子里面一股气,正是无处撒的时候,突然瞧见就在不远处有一个很是熟悉的身影。
“侯,侯爷,那边是云不归”
“我看见了,真是冤家路窄!云不归,我们要不要抬头不见低头见,出门不见回家见,真是让人咿呀呀,疼疼疼疼,云不归你凭什么打我!”
还没发完牢sao,越子涵的手心就那么倒霉地受了十几下,从小就和棍棒打交道的人,还真没想到这戒尺打起来这么疼。
“云不归,你不要太过分了!”
“这是广宁家里送来的那个小崽子?这陛下还说让我这老头子好好管教一下这孩子,马上就是及冠的男子汉了,怎么还是这吹胡子瞪眼的小猴子性子!”
戒尺到了白胡子老人手里的时候,可就没有了刚刚在云不归手里温柔的模样。
本来云不归那有些迟疑交差的模样还让越子涵心里各种嘀咕:这小子真是娘们儿,戒尺该给就给嘛。
只是给了之后,越子涵是真心后悔了。
老头子是绝对手下不留情,他越子涵那双拿起宝剑的手转眼间成了卤猪手。
“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读书,学子们只等着你一人了!”
“去去去,马上就去,元宝,我的书呢!嘶”
捧着元宝给准备的书,越子涵龇牙咧嘴地向着学堂走去,此时还在他身后慢慢走的人,向着讲台走去,看得他一愣。
“越学子来晚了,所以就坐在我下方这个座位吧。我看越学子胸有成竹的样子,就请你将这篇课文朗读一下,各位学子静下来。”
云不归眨眼的功夫成了夫子,越子涵的下巴差一点就掉在了地上,嘴角一直在颤抖。
“是啊,越家学子可是出了名的武学奇才,想必朗读课文也不在话下吧,我等洗耳恭听。”
崔尚书家里的儿子崔宇钤向来和云不归交好,这是京城公子千金圈子里面最清楚的事情,所以见他开口,其他几个人也附和着想看看热闹。
在座的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越子涵舞刀弄枪绝对是最厉害的,而他咬文嚼字简直是要命。
“读就读,还请先生请教。”
一篇百字的文章被越子涵读得磕磕巴巴,几乎就没有一句完整的句子,众人低声笑着,尤其是崔宇钤,他整个人都笑得颤抖起来,一时半会停不下来。
“好,请坐,下次还请越学子早些来学堂,时间不等人,黑发不知勤学早。”
“白首方悔读书迟。这句我知道,怎么样?还不是太差吧?”
云不归没说话,直接拿起书卷继续讲解文章的重点,越子涵被无视却不能叫出声,只好忍气吞声地坐下去了。
他娘亲可是和他说得清清楚楚,绝对不能和先生有分歧,毕竟人家是先生,你是学子,所以要恭敬有礼。
其实换句话说,无非是,你要是敢和先生比划,你下个月及冠我就给你纳妾,让你回家传宗接代。
想着军营里面的弓箭和战马,越子涵老实得很,大气都不敢出。
一堂课结束,元宝见自家主子一点力气都没有地趴在课桌上,他迅速赶来,然后拿出广宁公主给自家儿子续命的琼糖。
“主子,快吃糖,您这脸色都变了。”
“元宝,你就没觉得我刚刚的回答很不错嘛?难道那诗句后面不是那么一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