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素云笑笑,不置可否,仅抬起萧切大腿,持笔蘸墨自他腿根向下,写起蝇头小字,笔尖纤细,不时又有吐息吹拂,萧切觉得那一出肌肤一阵凉一阵热,激起绵长痒意。萧切强忍着不动,只凝神盯着南素云的侧脸,见他轮廓中孩童稚气未消,唯独鼻根颇高,睫毛纤长,此刻收敛笑容,神色中倒见肃穆贵气,唯独眼波盈盈,捎带柔情。写了半炷香时辰,直把萧切双腿上写满咒符,密密麻麻,远看近似雪白肌理上生出瑰丽暗纹。南素云抽一支香点上,划破手指,在萧切胸膛上抹开血痕。南素云念咒,催动法阵,萧切顿觉神清气爽,身上燥热之感顿消,望向南素云时便是满眼感激之色。
“暂时帮你压制一下yIn毒,这两天里应该还是没事的。”这时南素云方才问道:“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扮女人?”
“你既然不说,我为什么要问?”
“那我就给你讲一下吧。我家是九华山上的子虚宫,那里挺冷的,不过很漂亮。等你伤好后,领着你去看看。子虚宫里住着我们子虚派。子虚宫的宫主始终是女人,练的是七星伴月诀。而修炼者一旦怀孕,大半的修为就会传给孩子。待到孩子懂事后,宫主的位子也要一并让出。按道理,练了七星伴月诀生出来的都是女孩,结果到我娘那里出了岔子。为了避免闹出乱子,只能让我穿女装。”
“怕闹出什么乱子?”
“整个子虚宫都是女人,那些修道的大门派总觉得我们是旁门左道,会说闲话,觉得我们邪气。我也不想管他们的,不是老头就是秃子,要么就是又老又秃。可还是不要给他们闹事的把柄,免得整天上山烦我。”
“你的身份事关紧要,关乎你门派声誉,你不该这样简单就告诉我。”
“我说都说了,还能怎么办。”
萧切垂目,稍加思索道:“你怕我把这秘密说出去可以割了我的舌头。”这话说得极为自然,仿佛其中有着什么天经地义的道理在,萧切不以为意,南素云倒是被惊到了,未料到此人身怀绝技却如此看低自己,一时间竟不知如何答话。萧切误以为他仍是不满意,继续道:“你把我的眼睛挖出来也可以,这样会更稳妥些。你要是不想动手,我可以自己来。”
“我又不是要吃人的妖怪,干嘛要你的眼睛舌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你看到了就看到,知道了就知道了,我又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那你为何之前面露难色?”
“我只是觉得这样不好玩了。我本来还想吓唬吓唬你,想看你知道我不是女人是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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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切低声道:“是我的错。”
“不要紧,反正我想到一个新的吓唬你的办法。”说罢,他俯身凑到萧切耳边,轻吹一口气道:“你的眼睛和舌头,我才舍不得要。你好看的眼睛要用来看我,你讨人喜欢的舌头要用来亲我。”一扭头,他便吻上萧切的脸颊,惊得萧切慌忙朝后躲闪,一时失了分寸脑袋便撞上了墙,直撞得头晕目眩,整个人都神智茫然地呆愣了片刻。南素云就趁机将他往怀里一揽,像逗弄小狗似的摸着他的头发安抚了一番。萧切挣扎着欲脱身,一时间却动弹不得,未料想南素云虽然年纪尚幼,但气力极大,若要挣脱必然要认真动手。萧切自不会如此,只能羞红着脸抵着南素云的胸膛,但南素云半晌都不愿松手,萧切心中烦躁,竟喉头一甜,咳出一口血来。
南素云大骇,急忙帮他顺气,连声道:“是我错了,对不住,不捉弄你了。没想到你这么不经吓。”
萧切咳了一阵,终于缓过神来,小声道:“不要紧了,只是别拿这样的事情戏耍我。”
“为什么?”
萧切垂眸道:“很容易当真的。”
“那就当真吧,我本就是认真的。我就是喜欢你了,这事谁也不能回绝,连你自己都不行。”
萧切望着他,轻叹一口气道:“你是第一次下山吧?”
“那又怎样。”
“你这是孩子心性,第一次下山游历,无非把离家的趣味当作是情爱了。再过上几天,你就会厌烦了。我这样一无所有的人不值得你这样。”
“一无所有不要紧,我什么都有,什么都能分你一半。”
“但我就要死了。”
南素云轻笑出声,说道:“你说这话太小看我了。别说你现在还有一口气,就是你断了气入了土,只要没投胎,我就能救你。”他一面说着话,一面取了一根白线,一端绕在萧切左手食指上,另一端绕在自己右手拇指上,再划破掌心取血将白线染红。萧切一眼看出这是要摆归灵阵,立刻起身挣扎,却被南素云先一步定住,坐在床上一时间不得动弹。
“我俩之间这牵的可是红线,你何必执意要斩断呢?”
萧切说道:“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所谓归灵阵便是施法的一方献出自己部分的修为,渡给受法的另一方来护住元神魂魄,以防不测,修为愈高,效用自是愈强,可若那人当真魂归九天,这献出的修为也就化为乌有了。南素云此举便是做了最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