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奇异的寒光,不是针对宋霖,却是极厉。
宋霖察觉到安成看自己,对上她的眸光,暗中琢磨了片刻,神色亦是猛然一变。
此事就是冲着他来的!
而且还是冲着他女儿真正身份来的!
有人知道了初宁是庆贤长公主血脉的事情,而且还知道他也知道了真相,这份东西,是要让人误以为他给鞑子报信?!
这是卖国罪!
宋霖心尖一片冰凉。
可如今事情断了线索,明德帝也不好判断,只能肯定初宁是无辜的。留下了宋霖,安成顺势也留下,对明德帝说了自己告诉宋霖实情的事。
明德帝亦是听得心惊rou跳,如此私密的事情都被人知道了,那是安成身边有内鬼,还是宋霖身边有。
但两人当时说话,无第三人在场,连带侍卫都是在院中围着,不可能有人听到。宋霖那里对谁也没有提起过,包括女儿。
于是又排除了内鬼的事情。
那传信设计的人又是如何知道?!
此时就成了悬案一般,扑朔迷离。
宋霖一路回内阁的时候也在琢磨,然而明德帝那里又有最新一份战报送到,是边陲确定了土默特部也发兵的事情。
明德帝一拍桌子,手背青筋直跳。
他姑母尸骨未寒,他儿子居然就这么迫不及待了?!!
还是说土默特部已经知道当年姑母是瞒着有后人出嫁的事情?但这些后不是他同母异父的妹妹吗?!
到底是觉得欺瞒骗了他们?
明德帝坐在椅子里良久才再度召了太子、内阁和兵部的人前来。
而初宁那里是跟着徐砚回了家。
徐砚让汐楠和绿裳伺候她沐浴更衣,然后再将她抱到怀里,轻声夸赞她:“我们的卿卿了不得,不过几句就发生破绽。”
初宁倚着他摇头:“徐三叔,我不害怕了,刚才是被这狠计气到的。这人是想要我们所有人的命!”
她向来坚强,徐砚轻叹,却宁愿她这时依着自己说害怕。
他搂着她,低声说:“他不会成功的,即便是检查出来,陛下也不是会人牵着鼻子走的。这有疑点......”
他想说,宋霖想知道军机,怎么不能知道,还要别人送。
但话到嘴边却是停住了,也猛然想到初宁生母的身份,还是如今已逝的庆贤长公主。
徐砚眸光一闪,虽在没有参于后来明德帝与宋霖商议的事,但也猜想到那人嫁祸最后所求的是什么。
求的是要安宋霖叛国。
他心头猛跳,面上却不动声色,又想到失踪的程锦。
程锦是不是察觉到什么,所以非要去了大同,然后在交战中潜藏做别的事情了!
绿裳送来了安神汤,徐砚回神,把思绪都收了起来,拿着勺羹喂小姑娘喝安神汤。直到她迷迷糊糊在自己怀里睡过去,他才又开始理思绪。
此时的边陲寒风凛冽,士兵们刚刚抵挡一阵进攻,如今正疲惫整休,伤兵被抬着来去,不停发出痛快的呻|yin。
戎守的边陲大将王嵩站在瞭望台上远眺,看着前边被敌方马蹄踏出的飞沙,似乎是连成一片沙海,叫人茫然。
他身边的副将经过这么久的交战,确实有些经不住打击,义气用事地说:“将军,我们就该直接冲出去与他们正面打一场,这样守,什么时候是个头!”
越守伤员越多,战斗力在变弱,但对方一波又一波的,连土默特部都参进来了!
王嵩不动站在那里,巍然似一座不可移动的大山。
“再等等,等过今日,即便没有朝廷最新指示,我也必会正面迎敌!”
他们是最要紧的一座城池,确实不能只守,这样守下去,只会Jing疲力尽。最后绝对要破城,那样他如何对得起身后的百姓!
副将咬咬牙,想追问为什么非要等过今日,最终又憋了回去,只能自己给自己鼓劲。
入夜的时候,敌方再次打了场sao扰战,让他们白日不得放松,晚间更是痛苦。王嵩站在城墙上与士兵们一同应敌,一身不知是自己的血还是敌人的血,等敌军退了,就抱着刀坐在城墙上小歇。
西北方的夜空里突然升起一个明黄色的信号,炸亮了半片的天空。
睡得不踏实的王嵩被看到信号的士兵嚷嚷醒了!
“那是我朝专用的信号,怎么会城外有人放这个!!”
“难道是有人偷了我们的?”
“看清楚了吗,确定吗?!”
众人嚷嚷着,王嵩缓缓睁开眼,一把掌着地就站了起来。
“集合!全军集合!!”
他一道令下去,集合号角吹响,划破安静的夜空。
副将被他召到身边,一指西北方向:“我要开城门迎战,你们谁领命带百铁骑到西北迎庆贤长公主回朝!”
副将登时瞪大了眼。
庆、庆贤长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