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色稍暗,此刻濒临鬼怪出没。百人的命是命,一人的命也是命,筑子遥绝不会就此放弃任何一个人。
南宫御知其性子,便要一道去。
客栈之中有阵法在,只要他们不出去就不会有事,二人便一道去寻那妇人。
“没想到娘娘也会有这般慈悲的一面。”南宫御轻笑。
“那妖后的帽子戴久腻了,偶尔也想换换口味。”筑子遥好不经意,懒散打趣,然则听者却是若有所思。
二人交谈间,听闻几声怨灵哀嚎,这个地方Yin气着实很重,加之筑子遥身上那点微薄的仙气也是尤其吸引那些东西的。但它们始终不敢靠近,筑子遥瞥了眼南宫御,该是他双手沾血太多,戾气之重让小鬼们害怕。
突然身后走过一个人,她面色如死灰般苍白,目光呆滞,年龄倒与董仲口中的那妇人相接近,筑子遥试图拉住她的一瞬间发觉她身上余温尚存,此时此刻镇上的人都已经在客栈里了,那眼前这个一定就是他们要找的姜妇人。
只是她气息微弱,神色恍惚,怕是被鬼附身了。
南宫御将几张灵符塞进筑子遥手中,轻声:“此鬼怨气甚重,怕是生前结了深仇大恨,一会你带着人先回客栈,倘若遇上鬼怪阻拦便贴符。”
筑子遥一愣,微微颔首,不曾想到南宫御也会为他的安危着想,陡然有些反应不过来。
筑子遥躲到树后,待南宫御施法将那厉鬼逼出妇人体外,筑子遥赶忙扶起姜妇人。
抬首望见那一身艳红的女鬼,看不清容貌,血rou模糊的五官令人直想作呕。
筑子遥拉起妇人本想离开,却见她甚是恐慌,仿若愧疚,说什么也不肯走。
原是这女鬼新婚之夜被活活烧死,而这放火之人正是眼前姜妇人,她妒忌女鬼生前的容貌,爱慕她家官人。一时丧失理智,本只想着她毁容颜夺他夫婿,启料那把火烧尽的是一条人命,是以女鬼怨气极重,滞留凡间不愿投胎,日益累积便化成了厉鬼。
妇人的丈夫,那个背叛女鬼的男人,就是几日前被女鬼附体,在痛苦与恐惧中被摧残气绝,如今她也想用同样的方式对这妇人,她曾发誓,她定要这对狗男女付出血与情的代价。
女鬼怨气之重怕是不好对付,筑子遥自知留下来也无用,便拖着Jing神几近奔溃的姜妇人离开。
在一座桥下,妇人突然坐倒在地宣称自己实在走不动了,可这个情况下筑子遥哪敢带着个凡人在外面滞留片刻,却又觉着哪里似乎不太对劲。
她区区一个凡人,遇到这种情况竟没有丝毫惧意,只怕是……
筑子遥从怀中取出适才南宫御给他的灵符,妇人察觉到异样缓缓抬起头,对着灵符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筑子遥眉间微蹙,轻声:“你不是人。”
突闻妇人大笑,站起身已作另一番模样。
男人一头乌丝凌乱披散在身后,模样没有筑子遥想象中的骇人,反之这张脸还很熟悉,这是……筑子遥无可置信,这竟是江易桁的脸!但仅是面容的相似,眼前之人身上散发的气息与江易桁截然不同,同样其不带一点血丝的面容令人心生寒意,该是从下边来的。
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筑子遥的下巴,“真是位绝色美人,做我的王后罢,我会保你容颜永驻,与天齐寿,如何?”
这般暧昧的动作在筑子遥身上发生着实别扭,他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抗拒,筑子遥极力挣脱开,正想用符收了这不知好歹的小鬼,却被他一把夺过。
筑子遥惊愕,“你不怕?”
男人大笑,顺手将灵符扔入了滔滔河水之中,“区区小符也想牵制我鬼王,可笑!”
“鬼、鬼王?”筑子遥仿若听到了一个笑话般,“我只知有司命这鬼君,怎的老狐狸终于看不惯他,又给弄了个鬼王?”
男人不知何时出现在筑子遥身后,轻轻挽起他的长发,“这么多年,吾魂终是苏醒。”
忽而筑子遥想起司命曾与他讲过,当年神魔一战有个神仙投靠了魔族还成了魔族左使,之后魔族惨败,此人被抓捕回天庭,处以绞刑,rou身被毁,只留一丝魂魄逃离天庭不知去向。
“你就是天煞罢?”如今魔族有势卷土重来,能让这苟延残喘了数百年的天煞重现世间的,恐怕也是因有了魔族这个靠山在罢。
“天庭的人,当真可惜了这副好皮囊,不过你若答应做我的王后,天庭有的我照样给你,天庭没有的我也找来可以给你。”
筑子遥掰开天煞在他发丝上的手掌,冷声:“可惜本君对冥界不感兴趣。”
“哈哈哈,岂止冥界,用不了多久,这六界都是我们的!我的王后。”
筑子遥只觉眼前这人说话天方夜谭,他一个只剩丝丝魂魄的魔族左使竟敢在此口出狂言,不过眼下他要做的就是拖延时间,直到天亮,愣他是魔是鬼,但凡下边出来的遇光总是不怎好受的。
筑子遥有口无心地接道:“即便有朝一日魔族一统六界,这天下也是九幽的,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