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吼叫,石破天惊,筑子遥微愣,暗道不好,怕是这里太多的血腥引来了附近的狼群。
飞镖突如其来,南宫御一时疏忽,胳膊被深深划破一个伤口。
血顺着皮肤流淌下来,借着暗淡的月光,筑子遥看到那是黑色的,眉间稍皱起,“恐是剧毒。”
既然受伤的是南宫御,那便不会是他的人,不知这里究竟还暗藏了多少杀手,心道他一个筑子遥还不至叫人如此兴师动众罢。
突闻几声惨叫,鲜血从树后溅出,死人rou可哪有活的好吃,筑子遥未曾想到狼群会这么快就转向他们,依这阵仗看来少说也有近百只。
筑子遥退了退步子,这样的场景倘若搁以前也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情罢了,可若放在今时今日,只求莫要命丧于此。
眼看着狼群张开血盆大口,筑子遥想到一会儿这副身子就要被那群牲畜撕咬,不忍觉着恶心,转而轻推了推南宫御,如妇人般幽幽抱怨道:“你不是很能算计的么?算到了梁军明面上的‘胜利’,算到了岚葭的背叛,算到了我并非常腓,怎么就没算到这里还有狼群的存在?”
反观对方只是淡淡一笑,“后退。”
筑子遥心下欣喜,好说歹说也是难源的徒弟,总归有些个真本事,眼下大敌当前,自己的命也只得交与他的手中。稍挪步,眼前已是万丈深渊,倘若这么摔下去,他也就可以直接回天庭领罚了,当真叫人又急又气。
狼群盯着猎物已经饶久,满副蓄势待发之态。
南宫御不待丝毫犹豫,将筑子遥推入深渊,自己也紧随其后。
狼群扑过来只抓了个空,气恼而走。
“南!宫!御!”竟在这种时候还不忘Yin他一把,筑子遥怕是永生永世都忘不了这个名字了。
闻声南宫御嘴角轻微勾勒,只是伤口开裂,毒素一点一点往他心头蔓延,却还这般无谓,又岂是常人能够做到?
黑不见底的深渊之中,一对尖锐的眼睛缓缓睁开,它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双翅展开,试图挣脱枷锁,冲破这无尽的黑暗。
☆、重明鸟之殇
一声凤鸣,光芒照亮大地,如朝阳般升起。
柔软的羽毛将二人接入山洞,其形似鸡,鸣声如凤,筑子遥一惊,大呼一声:“重明鸟!”
上古神兽重明鸟,传说这是天族太子的随身坐骑,之后太子因犯下过错被囚禁于天牢之中,而这重明鸟不慎被魔族利用差点毁了人间,天帝盛怒将其附上锁链尘封在地下。
筑子遥从未见过什么太子,本以为这只不过是天庭一个传说罢了,启料重明鸟竟真的存在。
鲜血从它身上顺着柔软的羽毛滑至脚底,枷锁勒出的痕迹三分醒目。
筑子遥为此不解,既已封印百年甚乃至几千年之久,又为何偏偏在今日破土而出,莫非这里有什么是它拼命也要守护的东西或人。
随着毒素在体内蔓延,南宫御渐而失去了意识,轻轻倚靠在筑子遥肩头。
重明鸟甚是疲惫,闭目养息,筑子遥晓得那种被囚禁千百年的孤独和黑暗会令它如何怨恨,自当不敢打搅。
只奈何毒性强悍,多拖一刻便多一分危险,即便这是那个要杀他的人,可筑子遥这时候偏偏圣母心泛滥,若要他见死不救,终究还是做不到。
筑子遥撕下身上衣角试图止血,倘若再任其流下去,怕是毒未发作血先流尽了。
这个山洞寄于峭壁间,往前是万丈深渊,往后是无尽黑暗,筑子遥情急之下只得望向歇息间的重明鸟。
满身怨气的重明鸟,哪怕是恢复仙身的筑子遥也决然不是他的对手,何况还是眼下这般无力,但……听闻重明鸟的心头血可解世间万毒。
似是感受到了筑子遥强烈的眼光,重明鸟缓缓睁开眼,望着他,筑子遥本以为它会因被打搅而恼怒,却出乎意料地看到了它眼底的悲哀,那是一种跨越时间年限的忧伤。
它在难过。它是为何难过?又是在为谁难过?
望着这样的重明鸟,心头爬上一层说不出的苦涩,仿若久别重逢故人归。
重明鸟是上古神鸟,虽不得言语,却能看清人心,它知筑子遥所想,靠近了几步南宫御,俯身张口,黑暗中筑子遥隐约看到重明鸟把什么红色的东西喂进了南宫御口中。
届时,有种不好的感觉涌上筑子遥心间,“这是……你的心头血?”
重明鸟虚弱地看了他一眼,身子终究还是支撑不住这般疲倦而倒下。
筑子遥靠近重明鸟,轻轻抚过它的羽毛,残缺的碎片在脑海中流淌,千年前,也曾有人这么抚摸它,场景是那般安和。
模糊残破的碎片并未看清面容,筑子遥柔声询问:“这是你的主人?”
重明鸟张开疲惫的眼皮,似是在回应。
看它难受,筑子遥莫名感到如此害怕,害怕它会死亡,害怕失去,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奇怪到连自己都不知是如何产生的。
重明鸟陷入昏迷,筑子遥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