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谎话,那就没有所谓的看穿或是看不穿了。而她和陆季迟关系渐渐“变好”的事情,也全都有迹可循,并非完全凭空捏造。
如此一来,动机,理由,证据便全都齐了。
“方才……是朕无礼了,还请母后恕罪。”不知过了多久,昭宁帝终于开了口。
过关了!方珍珠猛然松了一口气,面上却只是红着眼笑道:“无论陛下做了什么,哀家都不会怪陛下。”
昭宁帝看着她,许久,低声道:“其实朕做得也不好,朕平日里总是忙着前朝政事,疏于关心母后,如果,朕也能像十一一样……”
他和佘太后一样不擅长表达心意,也从来没有对谁说过心里话,可这一刻,看着眼前的母亲,他却莫名有一种不能不说的感觉……好像再不说,她就永远不会知道了。
这种感觉来得很诡异也很突然,昭宁帝说不上来为什么,反正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话已脱口而出。
方珍珠顿时就愣住了,随即心里不知怎么忽然一阵剧烈的揪痛。她无法自控地伸出手,用力抱住了眼前这个年轻的帝王:“是母后没有教会你,言儿不必苛责自己……不管怎么样,言儿都要记住,你是母后最爱的孩子,母后永远爱你。”
有那么一瞬间,昭宁帝有种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的感觉。
而方珍珠说完这话后,心里也猛然一轻,像是有什么东西彻底离开了。
那是佘太后吗?
方珍珠不知道,但看着眼前略显僵硬地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青年,她的眼眶忽然就shi了。
放心吧,我会替你照顾他,疼爱他,把他当成亲生儿子来对待的。
你……走好。
清风拂过,清雅的花香中,似有妇人不舍低叹:多谢。
***
第二天陆季迟听说这件事,吃惊又惊悚:“所以你的意思是……佘太后之前一直都还在你这身体里没有离开?”
“与其说是她的人,倒不如说是她的执念吧。”方珍珠摇摇头,“虽然一开始就决定要帮她照顾儿子,但说实话,一个陌生人,还是高高在上,多看一眼就叫人害怕的皇帝,我实在不知道该做。她可能是不放心吧,所以残留在身体里的执念才迟迟不散。”
“那现在……”
方珍珠看了他一眼:“现在他才是亲生的。”
陆季迟:“……那我呢?”
“垃圾堆里捡来的。”
捡来的就捡来的,还非要加个垃圾堆!陆季迟顿时就翻了个白眼:“再见,我去找我亲妈了。”
方珍珠瞅了他一眼:“去啊,爬着去吧。”
“……嘲讽伤患什么的太过分了啊!”
这厢母子俩轻松说笑着,那厢的荣国公府里,姜姮却有些出神。
“姐姐,你怎么了?”
“没事。”姜辞的声音让姜姮回了。想起月圆方才说的,陆季迟已经脱离危险一事,她微微一笑,心中缓缓舒出了一口气。
“骗人,”姜辞拧眉,“姐姐这两日总心神不宁,分明就是有心事。”
姜姮低头看他,笑了一下说:“这不是婚期将近了么,心里难免有些紧张。”
一旁月圆听到这话,想说什么,又生生忍住了。
姜辞背对着她,倒是没有看见,只眨着黑亮的大眼睛问道:“真的?”
“真的。”见弟弟还想说什么,姜姮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对了,方才阿和跟你说什么了,你们笑得这样开心?”
“也没什么,就是些府里的八卦。”
姜辞说完就要继续问,被姜姮打断了:“是么,也说来叫我听听如何?”
姜辞无奈,小大人般看了她一眼,不再继续追问:“祖母昨儿逛花园的时候被二伯娘养的猫吓了一跳,差点摔倒;大伯父跟友人出去喝花酒的时候,抢了刑部侍郎家的大公子看上的姑娘;还有四姐姐,听说她最近迷上了听戏,没事儿总约好友去城东的梨园……”
姜姮笑眯眯地听着,心思却有些散乱。因此姜辞说的这些话,她只过了一遍耳朵,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尽数听进心里,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从来都觉得戏子卑贱,上不得台面的姜媛为什么会突然开始喜欢听戏”这个疑点。
“好了,你休息吧,我也有些累了,回屋睡会。”
姐弟俩又随口聊了几句,姜姮就起身回屋了。
刚进门,月圆便忍不住开了口:“姑娘既然心悦晋王殿下,为什么不干脆和那姓骆的退婚?反正他的心思也不在姑娘这,无所谓对得起对不起。”
第48章
这几天因为陆季迟生死不明的事情, 她的心神有些不宁, 月圆是她的身边人, 又自小与她一起长大,姜姮并不意外她能看出自己的心思。
听了这话, 她没有马上回答, 只慢慢走到窗边站定,方才看着外头的无边春色说:“我决定嫁给骆庭,从来都不是因为他这个人, 母亲的遗言和安姨的心情才是我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