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往往出人意表,费存雪不仅没如他预料的那样死在这个夜晚,次日起来时还活蹦乱跳,一身的症状统统消失了。
费存雪还没天真到把这归因于和谢摘重逢心情大好。他现在能够认定,谢摘一定与他的突然病愈密不可分,也一定向他隐瞒了真正的原因。世上哪有那么巧合的事?自谢摘离开后就越来越重的病,在他与谢摘重逢的第二天莫名其妙地不药而愈了。
然而次日他拐弯抹角地想从谢摘那里探听到原因,谢摘好像完全摸不着头脑,只是为了他身体轻便Jing神大好而单纯地高兴。谢摘把费存雪抱在腿上,两臂搂着他的腰,两个人坐在墙下,嘴唇贴耳朵地说悄悄话,一切和从前别无两样,观之真是一对璧人。
费存雪今日才想起询问谢摘怎么回到了谢家,谢摘回答道:“我是为了爹的遗物。”他微微一叹,“我不知道伯父是不是别有所图,那天我离开时受了点伤,是他把我带了回来,这些时间,他并未亏待我。”
谢摘又苦笑道:“他说他的一切本是我爹给他的,以后他不会交给谢筝,会还到我的手中。”
费存雪听着觉得这还是句人话,他对谢跖青的恶感全部来自费闻,而费闻说的又语焉不详,他只知道要提防谢跖青,却不知道谢跖青的野心究竟是什么——以他看来,谢跖青其实什么也不缺,名声、权力、财富、美人、后代,别人梦寐以求的他全都有了。
“小摘哥哥在这里见过谢筝吗?”
谢摘小小地叹一口气:“我见不到谢筝,你也见不到。伯父早就将他关进地牢里,不许他出来,也不许任何人探视,我甚至不知道地牢所在何处。”
提起谢筝,费存雪依然又气又恨,紧紧攥起拳头来:“看来谢跖青是要先一步下手包庇他的宝贝儿子了。”他眼圈发红,声音微抖,显然又想起了费闻。谢摘怜惜地亲亲他的眼睫,费存雪缩在他怀里低声道:“暂且留在这里也好,我一定要把谢筝找出来,手刃他为父亲报仇。”
谢摘没有应声。
其实,谢筝没有在地牢里。现在,他正在谢府深宅之中,一处极其华丽奢靡的地下宫室里。
他正浑身赤裸,被高高吊起,双手手腕缚于头顶,由一根通体乌黑的粗绳悬于室内半空。别看那粗绳外观普通,其实亦是上品灵器,不需要任何外力,就能持续不断地收缩绳圈,圈中修士运不起丝毫灵力。谢筝被这么一吊,脆弱得与常人无二。
黑绳锁在他的腕部,他的双手自然地向下垂落,因血气不足变得分外苍白,连指尖和指甲也失去了血色。手腕处凝着一圈紫红瘀痕,静脉隐隐浮现。白皙如玉的手臂被迫完全舒展着,好像白鹤修长的颈子。他腋下光滑白净,不生体毛,身体静静地悬在空中,不曾勉力挣扎。
他双腿并拢,温润如玉,纤细的脚踝微微晃着,足踝上挂了一圈铃铛,泠泠有声地响着。谢筝白嫩的足尖离地面还有大约六七寸,足下是落在地上的几件衣物,一件叠着一件,光软轻柔,不难想象它们顺着谢筝的腿掠过他洁白的足面,慢慢滑落于地面时的轻盈。
谢摘被吊在那儿,看上去就像一幅甘愿受难的、向魔族献祭的圣子图。
身材瘦小、面容Yin森的男人手持一把弯卷起来的赤色的鞭子,绕着不言不语的谢筝走了一圈,转头对谢跖青评价道:“确是尤物。”随即他鞭子一点屋子另一侧那个同样不着寸缕的蓄灵,道:“不过,那个调教起来会更好看些。”
他说着,当着谢跖青的面,以鞭身顶着谢筝的大腿后,手上稍一用力,就把谢筝的大腿顶了起来,露出两腿间微微绽开的粉色花xue。男人手上一转,谢筝就随着他的动作身子转动,足上金铃叮咚叮咚地响着,很是撩人心弦。待谢筝转到向他们大大敞开一腿,粉xue完全暴露的位置,男人停住动作,向谢跖青说:“看见了吗?sao逼都被Cao烂了。我打赌我这鞭子进去,他不仅不痛,还会爽得很呢。”
他收回鞭子:“那边那个就不一样了,我看一眼就知道,那边的这半年才调教起来,对我的鞭子反应会更大,Cao起来更带劲。”
谢跖青顺着客人的目光看向另外一边,那里有个美人以和谢筝一模一样的姿势被吊着,正是他的续弦谢夫人。区别只在谢夫人正在沉睡,而在夫人身前yIn邪打量的也并非谢家的主人和客人,而是谢家健壮黝黑的壮仆们。
谢跖青说:“下次吧。今天不行了。”他淡淡地、不失温文地笑了笑:“那个贱奴昨晚刚受了刑,今天再来一次,就要被玩死了。”
客人“咦”了一声:“受刑了?我怎么看不出来,他身上一点印子都没有。”他语带狐疑,猜测谢跖青是瞎编托词,归根结底是舍不得让他碰碰谢夫人。
谢跖青柔声道:“当然没有印子了。”他指了指右侧的墙,示意客人去看。客人随着他的指向望去,饶是他见惯了种种凌虐,看到这一场面也不由心里一寒,全身汗毛都竖立起来。进来这么久他竟然没注意,右侧墙上挂了一排洁白轻柔之物。没细看时他以为是几件替换的衣物,如今细看之下才发现,那些并排陈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