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在当地的村落租了十几间平房作为工作人员的宿舍。这里依山旁水,稀薄的雾气挂在枝桠上,远处的东方渐隐出几道初生的光线。
楚安的眼皮直打架,根本无心关注乡间美景,步履蹒跚地走进任不休给他安排的某个屋子里倒头就睡。
一觉从日出睡到日落。
现代人睁眼的普遍反应就是去摸自己的手机,楚安自然也不例外。昨日深夜蓦地炸响的一枚惊雷,在任不休以及剧组相关演员的出面解释下已经尘埃落定,大多数粉丝都表示希望修泽早日康复且接受剧组的诚恳道歉,淹没了少数毫无理智的脑残粉和Yin谋论的黑粉。
楚安没剩多少电的手机很快就自动关机了,他正准备下床去找任不休,没想到任不休竟先一步来找他了。
秋老虎的余韵未退,天气不算太凉快,年逾六十的任不休穿着一件老头衫,比楚安年前见他的时候又消瘦了几分,但Jing神气依旧十足。
他乐呵呵地笑:“醒了?”
“任叔。”楚安揉着自己的太阳xue,“你可以把昨天没说完的话给说完了。”
见他开门见山,任不休也只好敛起神色,将门掩上,说:
“昨天威亚断得突然,把我们都吓了一跳。但后来确认修泽并无大碍后,我们为防万一,还是连夜开车把他送到市里的医院打上石膏。”
“有人透露了消息给媒体。”
任不休点头,鼻唇间苍老的沟纹显现出一点无奈的意味来:“等我们意识到的时候,网络上已是流言蜚语漫天飞了。”
“那”
“宣发是投资方外包给某个公司,我们刚才才与他们取得联系。”任不休推开门,夕阳的余晖洒了进来,“修泽的微博账号在他的经纪人手里,到现在都没有消息。”
楚安沉默不言,这明显是有人刻意针对而为。
“对了,还有一件事。”任不休说,“希尔娱乐有限公司的董事长辞职了,他们公司整个被外资收购,高层正在大换血。”
楚安愣了一下:“张宇穆?”
“是的。”
“公司的高层内杠也不至于和修泽牵扯上关系。”
“修泽是张宇穆手下的艺人,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任不休走到门外,对着楚安招招手,“别纠结了。走,任叔带你去见你的小情儿。”
任不休言尽于此,已是看在与自己母亲昔日的交情上。
楚安不好多问,只能佯装释怀地跟在任不休身后。虽说希尔娱乐与自己的工作室没有直接的业务往来,但好歹也是握着自己小情儿卖身契的公司,水再混,也得淌一淌。
明明前几天还打算狠下心与修泽撇清关系,没想到人一出事自己这双腿就控制不住地往这里拐。楚安现在都还不太清楚自己是否真的如任不休所言真的对修泽上了心,只是自己含辛茹苦拉扯大的小情儿遭了一罪,能不心疼吗?
“我就是太善良了。”
楚安给自己找了个完美的理由,顿时觉得自己的形象高大了起来,心情也明朗不少。
走在前头的任不休时不时扭头,看到的是楚安变幻莫测的脸色,不由摇头在心里直叹:
“孽缘啊!”
修泽坐在床边,一条腿裹上略显滑稽可笑的石膏,左脸的两块创可贴丝毫不减他冷酷贵公子的半分俊朗,他端着碗骨头汤舀了半天,也不喝一口下去。
楚安深知修泽不吃油腥的臭脾性,但显然那位面生的助理小姑娘并不知晓,在旁边心惊胆战地都快要哭了,却也不敢说些什么。
任不休把他送到门口就赶去处理事物了。楚安倚在门框上,看戏似的盯了好半晌,才说道:“吓唬人家小姑娘啊?”
修泽瞬间抬头。
楚安没穿西装外套,内里的衬衫也皱得不行,但仗着修长匀称的好身材,竟在衣冠不整中又多了种不羁的味道。
修泽盯着他,扣着碗沿的指尖发白,依旧不吭一声,直到那位助理小姑娘弱弱地出声:
“楚总好。”
他才好似压抑住心绪,对着助理小姑娘说:“你出去吧。”
楚安挨着修泽坐下,接过他手中的碗放到前边的桌子上。修泽并不怎么领情,捧着打上石膏的伤腿,往旁边挪了挪。
楚安也不自讨没趣地凑上去当个粘人Jing,就静看他自顾自地闹别扭。
治这种人,就得晾着他。
果然,修泽撇过头好半晌也不见楚安来哄他,自己先有些按捺不住了。楚安瞧着他这副扭扭捏捏的小媳妇模样,不由笑出声,大发慈悲地主动靠近他,在修泽转头的那一刹那在淡色的薄唇上落下一个吻。
修泽很快反客为主,暴力地扯开楚安的衬衫扣子,从缺口里摸进去。楚安闷哼一声,顺从地张开嘴,任他的舌头汲取自己口中的津ye。他们饥渴地纠缠着,修泽不留喘息余地的深吻令楚安渐渐开始缺氧,他推搡着修泽,却换来修泽更为不容置喙的强势,舌尖扫过敏感的上颚,无法抑制的战栗顺着细小的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