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窗帘把落地窗掩得没有一丝缝隙,楚安眨了好几下眼才看清把自己圈在怀里的人的脸。李少陌的怀抱并不怎么舒服,骨头隔着一层薄薄的皮rou硌得人难受。
楚安扯不开他的手,只好动动腿,一脚把他踹了下去。
他其实没怎么用力,但睡梦中的李少陌毫无防备,捂着肚子一睁眼就瞧见顶上错落有致的天花板,随手拉下的被子与地板上的羊毛毯为摔落作了很好的缓冲,让李少陌的屁股墩幸免于难。
李少陌与楚安皆身着未缕。
李少陌带着被子滚下床,堪堪遮住重点部位;床上的楚安则毫不介意地向李少陌展示自己胯间的二两rou。
他下床从凌乱散落的衣服堆里找到自己的西装上衣,在内侧口袋里摸出一包烟,叼了半天也没翻到打火机,无奈之下只能摘下烟,赤身裸体地站在一床之外的距离冷冷地注视李少陌。
李少陌全然被楚安胸肌、肩头还有脖颈上的那些青紫的吻痕和齿印勾走了注意力,还没等楚安说些什么,他就破口而出:
“我会对你负责的!”
“”
楚安险些把烟给捏断了。
他本想先发制人羞辱李少陌一番,再告诉他在娱乐圈封杀一个还未出道的无名之人有多么容易,好让他痛哭流涕悔不当初,趴在地上磕头乞求自己的谅解万万没料到李少陌语出惊人,这一句话简直就把楚安这枚随时爆炸的手榴弹给扔进水里,淹成了屁都放不出来的哑炮。
李少陌打量着楚安略显狰狞的表情,急忙再开口:“对不起,我以后会尽量轻一点儿!”
“哈。”楚安轻笑起来,“昨天我求你轻点Cao的时候你可没听进去啊。”
李少陌初尝性事,也从没想过会和自己的做爱对象在隔日公开讨论交媾的细节。他把脸埋进被子里,结结巴巴道:“我我以后一定听进去”
“没有以后了,李少陌。”楚安手上夹着的烟砸到他的头上,“到此为止。”
李少陌愣愣地抬头,看见楚安已经穿上裤子,正在系衬衫的扣子,他的唇角仍旧带笑,却没有昨日初见时的温度。
李少陌喊道:“楚安”
楚安带上腕表,从皮甲里抽出几张名片扔到床上:“顶音唱片、芽音乐看在你活儿还不错的份上,这是报酬。”
李少陌红了眼,也顾不得羞耻,就冲过去攥住楚安的手腕,说:“那个不是我!我”
楚安瞟了一眼李少陌发白的骨节:“不是你?李少陌你真是白天一套,晚上一套啊。Cao我的时候花样sao话说来就来,Cao完了就变成这副纯情不经人事的模样做给谁看啊?”
李少陌霎时泪眼婆娑,仿若如扇的睫毛一眨便要倾盆而下。
楚安硬着心肠,将自己的手腕从李少陌的手心里抽出,故意不去看他的脸,继续道:“你长得很称我的心意,年龄也正合适。我不在乎做上或是做下,只要爽就可以,但我极其讨厌有人擅作主张,你的上一任”
楚安摇摇头,没有再说下去。
很久没有看到如此中意的美少年,本打算拿他来替代修泽长期床伴的位置,没想到还是泡了汤。楚安这时候就很想学学他哥的迷信,怎么早上出来的时候没看黄历,也不知道上面是不是写了诸事不宜。
楚安毫不留情地走出清和楼,李少陌泫然欲泣的模样却怎么也无法从脑子里甩出去。他对美少年其实向来很宽容,奈何李少陌继修泽后再次触碰了他的底线,就有些压不住火。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的李少陌又变了样——
他摸着深色床单上并不怎么明显的Jingye痕迹,嘴里哼着调子,抹去眼角的泪花,对于先前的自己嗤之以鼻:
“没用的家伙。”
而后,他拉开窗帘,倾盆的阳光泄入室内,足下是午时的车水马龙。光耀之中的少年眯着眼,不再掩藏语调中的森冷:
“这种sao货,就该干到他服气。”
楚安叫本家的司机把自己送回公寓。
司机老徐给楚家开了二十多年的车,小时候楚安和楚归上下学时的接送都由他负责,也算看着俩兄弟长大,不免有时候就多话。
“二少爷,都说而立之年该收心了。”老徐从后视镜里看到楚安敞开的领口,“你这要是被大少爷知道了,又得喊人把你捉回本家打一顿。”
楚安衬衫最上面的纽扣在拉扯中不见踪影,他只好拿过旁边的围脖套在脖子上,眯着眼闭目养神:“徐叔,你开慢点颠得我浑身疼。”
楚安口气一软,徐叔就舍不得再说什么了。
从前楚凌逸严格限制两个儿子的零花钱时,他也没少从自己的工资里扣钱给这个卖得一手好惨的小机灵鬼用。现在楚安长大了,自己也帮着藏着掖着,不想让他受些皮rou之苦。
听着楚安轻轻的鼾声,徐叔不由默默地把车再开慢了些。
楚安一打开门就得到卧龙的热烈迎接,这只臭不要脸的小猫咪翻身敞开自己毛绒绒的肚皮勾引楚安去摸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