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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晨峰晓得母亲心疼他,故意道:「儿子不累,只是听见母亲这里有好吃的,过来讨口点心吃罢了。」
&&&&一时屋中众人俱都笑了起来。
&&&&蒋母这院中自有小厨房,点心吃食俱是上好的,不一时端了上来。谢霖吃了几口,赞道:「贵府厨子当真好手艺。」
&&&&蒋母笑道:「既是吃着好,待会儿装一匣子回去,叫家里人也尝尝。」
&&&&谢霖赶忙推辞,「这怎么好意思,哪有连吃带拿的。」
&&&&蒋母道:「又不是甚么好东西,太医莫要客气。」
&&&&蒋晨峰原也不是为着这几口吃食来的,只吃了一碗酥酪便罢了,坐听母亲说笑。
&&&&知子莫若母,蒋母见他这样,便猜着许是有事,问他,「往日里见你忙的甚么似的,难得空闲,今儿个倒在我这儿坐得住,可是有事?」
&&&&蒋晨峰陪笑道:「还是母亲知道儿子,可不正是有事要劳烦谢太医呢。」
&&&&蒋母遂问,「这是怎生话说?」
&&&&蒋晨峰道:「儿子这些时日忙着Cao练兵士,需时时骑马,许是颠着了,勾起腿上旧伤,便有些不得劲,正要请太医帮忙看看。」
&&&&蒋母便提起心来,一迭声问:「怎不早说?可是疼得厉害?」
&&&&蒋晨峰忙劝慰道:「不妨事,不过偶尔作痛罢了,母亲莫要担心。」
&&&&谢霖亦从旁劝道:「老太君莫要着急,我看将军方才迈步进来时行走如常,想来应是不大碍事。」
&&&&蒋母这才略放下心来,道:「便是如此,也需好生看看才是。」又对谢霖道:「还要劳烦太医了。」
&&&&谢霖忙道:「不过举手之劳,何谈劳烦。」
&&&&蒋晨峰便即起身,「还请太医随我来。」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荣禧堂一处角门,顺着夹道走了一射之地,来到一处偏院之中,这院子不大,打整得极是齐楚,院中花草颇有几株名品,三间正房小巧Jing致,不如荣禧堂壮阔轩敞,却另有一股子玲珑雅致。
&&&&院中一名小丫头正给花草浇水,见了蒋晨峰,福一福身,便往屋里通报,道:「姨娘,老爷回来了。」
&&&&话音才落,便从屋里走出个婷婷袅袅的女子来,月白夏衫外罩着一袭霞粉轻纱,螓首蛾眉,美目流盼,端的是位难得一见的美人,对着蒋晨峰轻唤一声,「老爷。」
&&&&谢霖一见是位年轻女眷,当即止步垂首,目不斜视。
&&&&蒋晨峰见状,忙道:「此乃我新纳的妾室,有疾在身,正要请太医也帮着看一看,毋须避讳,还请里面宽坐。」
&&&&那女子见了谢霖,盈盈一拜,「妾身见过太医。」
&&&&谢霖道一声,「不敢当。」随着蒋晨峰进屋落座。
&&&&此时有丫鬟端茶上来,谢霖一抬头,认出正是方才去荣禧堂找金荷说话的翠露,登时便明白此处定是玉菡阁,那美貌女子,想来便是玉姨娘了,也不知这玉姨娘使了怎生手段,竟哄得蒋晨峰跑去老太君处将自己请了过来,其得宠之处,可见一斑。
&&&&谢霖看得明白,只装作不知,问道:「不知将军伤在腿上何处,可否一观?」
&&&&蒋晨峰虽是将谢霖请到玉菡阁来,却并非只为了给玉姨娘看诊,自家身上亦有不适之处,当即挽起右边裤腿,道:「便是这条右腿,十数年前剿匪时不慎被滚木砸断,当日并无军医随行,拖了数日,方寻到个乡野郎中接合了断骨,侥幸不曾落下残疾,只是日后每遇着风雪雷雨便酸胀作疼,这几年疼得愈发厉害些。」
&&&&谢霖仔细看了看,又上手自胫骨直按到髌骨处,一面按压,一面问询,过不多时,道:「将军这断骨接得本是不错,只是当日拖得久了,日后又不曾好生保养,又加领兵Cao练过于劳累,于旧伤不利,这才发作。我记得医典里倒是有一道方子可治此类骨伤,乃是将药材煎水熬煮,兑入热水中,每日泡敷,极有效验,只是将军军务繁杂,使用上恐不大便宜,倒不如制成药膏涂抹在患处,日后随身携带也甚方便。」
&&&&蒋晨峰道:「正是如此,似我等领兵之人,在家能待得几日,倒是在外头东奔西走多些,药汤子哪里及得药膏方便。」
&&&&玉姨娘是极有眼色的,已吩咐翠露备下笔墨,又端了水来,谢霖在水盆中净过手,便去桌上写了张方子,交予蒋晨峰,「将军先照着这方子煎了汤来,一盆热水中兑入一剂,每日将伤腿泡上半个时辰。至于那药膏,熬制起来极是不易,里头几味药材还需斟酌加减,且待我回去慢慢配来。等配得了,再与将军送来。」
&&&&蒋晨峰自是道谢不已。
&&&&谢霖又问:「尚不知这位如夫人有何不适?」
&&&&蒋晨峰便指着玉姨娘,道:「此女往日里不慎服了些虎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