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肖余庆,一时竟没反应过来,片刻后方「啊」的一声,喜形于色,结结巴巴道:「老爷,您要……我……」
&&&&竟欢喜得有些说不出话来。
&&&&肖余庆笑微微看他一眼,「待过几日休沐,我于府中摆酒,请太医院里那几个老家伙做个见证就是。」
&&&&他心意已定,回到府中,当即叫了管家过来,吩咐下去预备酒席,又写了帖子,叫肖春和过来,代他挨个将京中各医药世家的家主也一并请了来。
&&&&翌日,肖余庆在太医院中与众御医说了拜师请酒一事,众人无不拱手道贺,便连章桓也笑道:「这是肖掌院的大喜事,咱家须也得去凑个热闹,却不知掌院大人舍不舍得一杯水酒?」
&&&&他这般说,已是给足了谢霖面子,肖余庆自是欢喜不已,笑呵呵道:「公公肯赏脸前来,那是小徒的福气,莫说一杯水酒,届时老夫亲为公公把盏,咱们喝个不醉不归才是。」
&&&&诸事底定,待到拜师那一日,谢霖穿了身崭新的湖蓝夏衫,长身立于肖府正厅之中,行那拜师之礼。先是往药王像前礼敬上香,再对着主位上的肖余庆叩首再三。
&&&&最后一个头磕完,肖余庆道:「你年将及冠,尚未有字,既然家中已无长辈,那便由为师赠你二字,泽仁,如何?」
&&&&谢霖心知这是叫他泽被众生广施仁术之意,实是肖余庆心中所期,令他时刻不忘悬壶济世,牢记医家之本,如此苦心,也唯有莫恒在世时方如此教导,谢霖怎敢不应,眼圈一红,道:「谢师父赐字,弟子定当不负师父所望。」
&&&&肖余庆颔首微笑,示意他起来。
&&&&肖春和忙上前一步,将谢霖扶起。
&&&&他两人并肩而立,一个沉稳老练,名扬京师,一个年轻有为,后起直追,均是不可多得之才。落在前来观礼的御医并各医药世家之主眼中,见肖家后继有人,且又如此出众,连御药房章公公都来相贺,无不暗中各自揣测,只怕三十年内犹需以肖家马首是瞻,不由一面艳羡不已,一面懊恼自家子弟不争气,只是不论心中作何想,面上却皆是一派和气,纷纷上前道贺。
&&&&肖余庆再是稳重内敛,此时也不禁得意非常,喜笑颜开,略谦逊几句,便邀诸人入席。待到了酒席之间,自然又是一番热闹。
&&&&肖余庆已年近古稀,因在拜师宴上多饮了几杯,着实在家休养了几日方缓过Jing神。他是豁达之人,既然自觉Jing气神均不堪重负,又见传承有望,肖春和与谢霖已然互为倚重,于掌院一位便不再恋栈,待重回太医院,头一件事便是上禀内务府,欲致仕归家,遂请辞掌院太医一职。内务府邱总管不敢擅准,报到皇帝跟前,惹得熹宁帝召了肖余庆来亲自过问。
&&&&今上熹宁帝雍钰琅并非先帝元后嫡出,乃是穆德妃所出四皇子,非嫡非长,因元后无子,今上尚是皇子时又聪慧过人,故此甚得先帝欢心,是以被三位异母兄长视作眼中钉rou中刺。天家骨roulun常本不同民间,历朝历代皇子之间兄弟相残皆不稀奇,熹宁帝孩童时亦曾遭此劫难,险些丧命,全赖肖余庆妙手生春,方捡回一条小命。不久元后薨逝,先帝决意立今上为太子,为正其名,先行册封穆德妃为继后。德妃正位中宫,愈发将儿子看顾得紧,一应病痛,只许肖余庆经手,如此终得平安继位。这母子二人实是将肖余庆视作保命符,今见肖余庆请辞,熹宁帝如何不惊,问道:「肖掌院何以便言致仕?」
&&&&肖余庆回道:「臣请致仕,实乃不堪太医院诸事繁杂,只盼余年能专心于医术一道。臣已年迈,昏老不胜其任,徒踞其位,恐有负皇上,还请皇上恩准。然若皇上有恙,臣虽无职,亦当奉诏侍疾,绝不敢辞。」
&&&&熹宁帝仔细审视一番,方觉肖余庆果是见老,听他所陈,亦并非退隐归家便不问世事了,这才放下心来,又挽留几句,见肖余庆心意已决,只得准了,继而问道:「肖掌院这一走,余下众御医尚有谁可堪用?」
&&&&肖余庆既打定主意请辞,自是早早盘算好了后手,借这一问,趁机道:「诸太医中,林、刘二位太医业已年高,亦无此Jing力,周太医年富力强,却失之年资尚短,恐不能服众,余者中,柳思然柳太医倒是医术既高,又长于庶务,资历且长,可堪继任,定能不负皇上所望。众医士中,薛仁和、李万春可补太医之缺。」
&&&&这柳思然正是知天命之年,年轻时曾得上一代肖家家主指点,与肖余庆之父有半师之谊,故此入太医院后,两人素来交好。眼下他既请辞,自是顺水推舟,叫柳思然得了这掌院之位,日后谢霖在其手下,便借着此番人情,必然也能得惠。至于太医一职,便是有李、薛二人补缺,仍未满员,且林、刘二位太医年事已高,至多再有五六年,也要致仕,届时便需提拔四名医士一并补缺,彼时谢霖已然有了年资,再请柳思然将其安插进来,方是顺理成章,既得了实惠,又不过于惹眼,招人嫉恨。
&&&&熹宁帝对肖余庆一向信任有